分卷(58)(2 / 2)

换不了。邵云朗又拍了拍肚子,大大咧咧的靠在软枕上,惹得额前垂落的玉旒一阵乱晃。

太子听着呢,你们当着他的面说要给他换爹,好像不太合适。

众人视线缓缓下落,定格在皇帝劲瘦的腰上,和缂丝腰带上那条金龙面面相觑。

邵云朗想了想,又加了一个字:

哕~

作者有话要说:《演员的自我修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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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正文完

所以陛下说有了孩子?顾远筝扶额, 一时哭笑不得,这种话也可以乱说吗?

他们坐在承云殿外的水榭里,执黑白子正在对弈。

这副棋子是西域送来的贡品之一, 黑子纯粹, 白子温润, 都是上乘的墨玉与羊脂玉打磨的,棋盘奢侈的用了一整块抛光的沉水香, 单是坐在桌子旁都有香味沁人心脾。

难得的将陛下绝不该有的棋瘾给勾了出来。

想来想去, 唯有生米已成熟饭这一条路能让他们闭嘴, 并且让礼部动作快点准备大婚。邵云朗不以为意的摆摆手, 落下一颗黑子, 孩子嘛,早晚得生,朕打下这大好江山, 交到旁人手上可舍不得。

顾远筝看了一眼陛下的漏洞,白子落下, 刻意避开,放水放的十分隐秘。

他并不是十分的喜爱孩子, 更何况这孩子还会让邵云朗吃苦。

但邵云朗对孩子倒像是很期待,也想有人能承袭皇位, 这一点和每一个统治者都是相同的。

会有个小生命,融合了他和邵云朗的血脉, 他们能一并教导陪伴那小东西长大,如此想来也是件很有意义的事。

啧邵云朗托着下巴, 瞥了一眼顾远筝,皇后你得努力啊,争取一次就中知道么?一个就够了, 多了又因为那把龙椅打的乌烟瘴气的,要弄出来个邵云霆式的败家子,我就是进了棺材都能再气活过来。

黑子落下,吞下一大片白子,顾远筝眼见败局已定,便放下白子,抬眸笑道:陛下为臣说了假话,臣该帮陛下遮掩此事才对。

这怎么遮掩?邵云朗困惑道:我最近多吃点?还是塞个什么玩意儿在衣服里?

顾远筝勾了下唇角,自是将谎言变成真的,最是稳妥。

哦邵云朗了然。

他起身绕过石桌,俯身凑近,在顾远筝耳侧低笑一声,就是想要了呗?

他声音压的极低,飘忽的热意和略有些哑的声音自耳窍钻入,化作无形的小钩子落在心上,勾的人心里发痒。

喉结滚了滚,顾远筝抬眸,眼中尽是涌动的暗潮,他倒是坦然,伸手去揽邵云朗的腰,想要,陛下给吗?

邵云朗笑意盈盈的任他抱住,顺势跨坐在他腿上,也没说行或不行,只扳着顾远筝的下巴,低头吻了上去。

两人有段时间没有亲近了,吻不能止渴,反而火上浇油,如隔靴搔痒般的亲昵让顾远筝的信引愈发躁动,水榭中白檀的味道愈发强势。

正当顾远筝要起身,抱着邵云朗进承云殿时,怀里的人突然泥鳅般溜了出去。

邵云朗耳朵红透了,眼里却尽是狡黠笑意,笑的极为可恶。

顾卿,朕不给。

顾远筝愣了一下,下意识的伸手去拉邵云朗。

那纵火的坏蛋却卑劣的一溜烟跑了,边跑边笑道:想一次就中可不容易,顾卿还是禁欲一段时间,多存点粮食吧哈哈哈

顾远筝:

晟启元年,十月初,帝后大婚。

皇帝是打仗回来的,办事就求一个效率,历代皇帝若要大婚,准备个一年半载都算短的,可晟启帝不同,他就给了钦天监和礼部两个月的时间。

礼部和工部的大人们不敢有异议,也不能有异议,毕竟真按一年准备,那到时候太子爷都要呱呱坠地了,那场面不敢想不敢想。

天家的面子比他们的命重要,纵然时间仓促,却也要尽善尽美,两个月的时间,礼部平均体重下降一大截。

陛下也体恤他们辛苦,这两个月特批俸禄加了一倍。

六礼过后,便是迎亲之日。

皇帝身份尊贵,自然不该像寻常人家的男子一般去亲自迎接皇后,但这场婚礼在邵云朗和礼部多番扯皮之后,成了有史以来第一场皇帝去亲迎皇后的婚礼。

顾府此时张灯结彩,红烛与双喜字随处可见,廊下彩绸被风带动款款轻摆,侍女小厮来去匆匆,将艳红的地毯一路铺到了顾远筝卧房前。

顾远棋一推门,差点撞翻一个小厮,低头一看那金丝银线纹绣又缀着玉饰宝石的地毯,一时眼睛都直了,这得多少银子?骄奢淫逸!这够我北疆半年的饷了!

他身后,顾家老三顾远书轻笑道:二哥,我听大哥说这毯子用过后是要拆的,金银融了重归国库。

闻言,顾远棋又啧了一声,陛下真会过日子,地毯上的金子都要抠出来

抠也是你,不抠也是你?工部修缮城墙就该叫你去抬杠。

顾远筝转过屏风,斜了一眼顾远棋。

皇室与民间不同,婚服颜色更为庄重沉稳,是暗红的底色,其上凤凰振翅,与帝王礼服上的九龙一一对应,袖口的凤凰尾羽纤毫毕现,似是下一秒便要乘风而去。

顾远筝平日里素色衣服穿的更多,这雍容华贵的暗红将眉眼衬得愈发漆黑昳丽,眉心用朱笔细细画了几根线条,勾勒出一朵凤尾兰。

这是大昭的风俗,新人于眉心贴花钿或朱笔描摹出花纹,常有夸张些的,半个脑门都是画,顾远棋原本等着看他大哥顶着一脑门的花花草草,不料就这么指甲盖大的一朵。

顾远筝还未束发,长发披散在肩头,眉心一点艳色使得他眉宇间竟带了些妖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