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骁勇善战的将军若是被传身有劣习,那么他的功绩也会暗淡了几分。
福康抓了抓脑袋,还是着急:“但是师父,这可不是好事。”
明蓝蕴勾唇舒心地轻笑起来 :“最在意凌贺之的,永远是我与他的敌人,既然能传这消息,福康你可知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福康蹙眉:“就是为了诋毁大殿下啊,师父,你怎么还开心地笑起来。”
“福康,死人是不用诋毁的,”明蓝蕴徐徐睁开眸子,“只有将要凯旋的大殿下才会需要被诋毁。”
福康恍然大悟,说道:“那这可是好事,师父,我今天多做几个菜,你要不要喝点青梅酒?”
明蓝蕴摇头,只是猜测,还不是确实的消息。
既然凌贺之的消息又起来了,那么朝中的大臣恐怕也要有动静了。
果不其然,从第二天,明蓝蕴便时常收到别的大臣的邀约,她只去赴约认识的人。
后来,皇帝便又给明蓝蕴定个命令,此次出征受到嘉奖的将士们要封官加爵,于是命令明蓝蕴和旁人一起拟一份稿,看看赏赐多少为好。
明蓝蕴知道皇帝只不过是做表面功夫,让朝中的百姓看看。
表面上封官加爵,稳定军心。
实则丞相想要找理由害凌贺之了。
明蓝蕴知道这差事只是一份虚名,最后不会讨什么好处的。但与她一同共事的几个臣子却是满怀鬼胎,想借着此事谋一笔大财。
明蓝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全然不知。
一日上朝,华丞相站出来参了凌贺之一本,讲他已经赢了却拥兵不反,是何居心!
皇帝已经下令让他回来,但他还迟迟未归。
皇帝唔了一声,问他人想法。
宋彧大人站出来,诚恳地说:“将士们生死相斗,已然疲倦,北境距离皇城又过于遥远,舟车劳顿,前行慢也正常。”
皇帝哦了一句:“爱卿所言极是,既然如此,那就先让贺之先带着小队快速赶回来受封吧。”
众人称是。
明蓝蕴却心中一顿,这是逼凌贺之离开军营交出军权了。
只要他离开了军营,恐怕下一刻就要别的将士受到皇帝命令前去接管军权。
三日后,凌贺之借口受伤不宜骑马,还待在北境。
皇帝在大殿上当众甩了折子,怒骂:“这个畜生现在还不肯回来皇城,他是要做什么?!造反吗!”
众人跪在地上,不敢回答。
气氛越来越焦灼。
众人都敏锐地嗅到皇帝和大皇子之间的战火要一点既燃。
皇城大臣们的府邸大门紧闭,女眷都不出去,就是采买的佣人一口气置办一堆东西后也不再出门。
天气骤然变冷,寒风呼啸,终日都是阴云蔼蔼,昏暗一片。
街上买卖的小贩越来越少,好端端的大白日竟然没有多少热闹气息,市井平时吃沥水的狗也夹着尾巴躲了起来,嗷呜声带着悲鸣。
一日,明蓝蕴等人在下朝后被皇帝留下,但皇帝没有立即接见,而是让他们在接近宫外的一处等候的小殿中。
明蓝蕴坐在上位,闭眼小憩。
旁的大臣都焦急如焚,来回踱步,不想坐下。
有人询问:“国师大人好心境,倒是沉稳。”
明蓝蕴回答:“我在等。”
“等什么?”
明蓝蕴没有回答,抬眸看着他。
等文中三皇子兵变的时候!
他们在这里从下午待到第二日清早,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了吵闹声,刀剑碰撞声,鬼哭狼嚎声。
有太监跌跌撞撞地冲进来,在地上滚了一下,吓醒了睡着的诸位大人。
明蓝蕴徐徐睁开眸子,看着那个太监,心道终于来了。
太监尖声喊:“反了,反了,三殿下兵变了!”
他们趁着皇帝派出得力的武将,命他带着亲信侍卫带着圣旨去北境缉拿凌贺之时,凌亦如趁着太子进宫面圣时一起兵变。
他要抓住皇帝和太子。
大人们听到这消息,吓得呆若木鸡,不敢置信。
兵变?!!!
太监指着外头,磕磕巴巴地说:“现在宫门开了,好多宫女太监都在往外头跑,乱的很,诸位大人快些走吧。”
大人们连忙点头,正要开口让大家一块逃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