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1 / 2)

“妻主大人可是睡好了?”

那人嘴边噙一抹浅笑,抬手将她耳边的乱发别在耳后,动作暧昧又亲昵,教从来没这般与男人对处过的花朵瞬时红了脸颊,说话都有些结巴了起来。

“你……你怎会在这里?”

好似是,她把他忘在了那里……他,居然自个儿跟过来了……正常点的,遇到她这种不靠谱的人,不该是拂衣怒去,老死不相往来吗?

见着女子面上的惊讶,墨倾城不着痕迹地拧了拧眉头,语气带了几分落寞:“妻主大人就这么不待见为夫的?”

那话语里,幽怨分明。

“额……我……我只是走时,忘了……那个你还在那里。”花朵结结巴巴地回答着,就看着面前得人听着她这番话语时,漆黑得眼瞳里闪过一抹不易觉察的暗红,就似地狱的幽冥火焰,只她一触碰便是会立马被烧得灰飞烟灭,永不超生。

“妻主大人可知,若是没有将一个人放在这里”,墨倾城说着,玉白的指尖便是轻轻抵上她心脏跳动的位置,话语冰凉道,“才会那般容易遗忘”。

一句句话,听得花朵瞬时蹙了眉头,抬眼看着面前眸色幽深的男子许久,突然抬手,猛然将他的手打开,豁然起身,背对着他道:“既然是在演戏,就要遵循演戏的规则,结束后你还是你,我还是我。墨倾城,你以为这人世的真情都这般轻贱?”

本来从开始到现在,两人之间就有一道双方清楚的嫌隙,随着时间的酝酿越越来宽,只是双方未曾点破而已。从来都不喜欢不明不白地过日子的花朵,自然不喜欢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如今这人已经将问题摆了出来,她岂有放过机会的理由?

“你,不信我。”那人说的直接。

“是,我不信你,因为我看不透你。”她回答得也直接。

“为何?”

“我有自知之明,你身为皇家之人,这世间什么女人没见过,没有理由偏生选上我,即使你怀了我的孩子,再嫁个身家品性好的妻主也是不在话下,而且,以着我的直觉,怕是你……”说到最后,花朵突然就顿住,拧着的眉头下,眼眸里满是复杂思量。

什么一见钟情,她花朵可是一点不相信,空中楼阁一般的虚幻,谁会把这种脆弱的美好当真?

“若我说,我是真心,你可信我?”

凉爽的夜风,吹起男子银蓝的衣袍,吹乱了女子发。

“信”,有些人,从来不屑于撒谎,“只是,我并非一般的女子,不能像其他女子一样时刻来护你”。

“无妨,我自会护好我自己。”男人说的风轻云淡,似乎根本未曾将自己的生死放在心上。

“我很弱,弱到许多时候,需要别人来照顾和保护。”

这一世,她的确是很弱,修为不足二十年,身上除了前世通晓的道术阵法,便别无他长,若不是有白狼在一旁护着,怕是早就死了好几次了,自顾不暇,又怎能去护旁人?

“……很好。”

……

花朵觉得自己幻听了,她刚才听到了什么?很好?这是什么意思?

转身,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身后淡然浅笑的男人,眸色里全是不解。这碧水国的男人不是都希望自己的妻主强大无比,任何时候都能站出来保护他们吗?怎的有他这种怪胎?

就相当于在现代世界,还有专门喜欢男人吃软饭的女人?请问,他们的脑子是如何构造而成的?

两人之间,突然就没了话,双双沉默了下来,一个满脸的诡异,一个满脸的微笑。

“妻主大人可是饿了,与为夫的回去用膳可好?”那人出言主动打破僵局。

“……”听着此话的花朵,愣了一愣,突然脑子中闪过什么,眼珠子一转,一副虚弱模样道,“我走不动了,我脚痛,身子也疲软得厉害,你背我回去可好?”

“好。”看着女子眼里狡黠的笑意,墨倾城也不点破,回答得很是干脆。

她是想让他看看两人相处的模式在这个世界来看是多么惊世骇俗。

……

古人也是有夜生活的,落梅镇因为地处边关,位置特殊,夜间也有不少商客来往,打尖住宿不在少数,为了方便过往商客,除了天灾人祸,这里晚上是没有宵禁的,是以,不到夜间子时,大街上都是有不少的人的。

这里的夜市,也是远近闻名的热闹。

只是,今日,这街上却是来了一对奇怪的男女。

两人所到之处,均是引来了过客和两旁摊贩的议论纷纷和指指点点。

只见不少五大三粗的女人“占领”的大街上,一身形健硕颀长的俊美男子,正是轻松地背着一身材娇小玲珑的女子,悠闲在街上逛着街,偶尔背上神情蔫蔫的女子突然对某个小摊上的零嘴来了兴趣,便是乖乖地在她的指挥下一会儿到东,一会儿到西,从头到尾都是笑意温婉,面上没半点不耐之色。

“乖乖夫郎,那里,那里,薄荷枣泥糕,走走,我们去瞧瞧。”

“好。”

“乖乖夫郎,这里,这里,这草编的蚱蜢不错,我们买一个吧?”

“好。”

……

脾气温和的男人,声音里全是宠溺,任着女子要这要那,那一双深邃的黑眸里,竟是还带上点点灿若星辰的笑意。

这奇怪的一对,教一旁围观的众人啧啧称奇,天,这是哪家的夫郎和女人?一个没半点身为夫郎的矜持,一个是没半点身为妻主的威严,这,这成何体统!

“看什么看?没见过夫郎背妻主的?”在一众人的指指点点中,男人背上的女人还恶狠狠地瞪着一众人。

“嘿,我说,你这女人还要不要面皮?这大晚上的,让自家夫郎背自己来逛街?你是把脸都丢到你祖宗那里去了!”终于有看不过的大爷,站出来说出一句“公道话”。

“哎哎,我说大爷,我们两口子的事管你屁事儿?你这是什么逻辑?被自己的夫郎背一下怎么就不要脸了?”花朵立马反驳回去,一只手拿住手里的糖葫芦,抬起另一只手指着自己依旧有些发白的脸色道,“你没见着我病得厉害吗?我夫郎背我出来散散心有什么不好?”

“你……”老大爷完全一副孺子不可教的模样瞪着这不争气的女人,甩手叹口气,转头气哼哼地看向墨倾城道,苦口婆心地劝道,“我说小公子啊,这种软骨头的妻主,就是扶不上墙的的烂泥,你跟着她也是吃苦,我看你啊长得这么标志,还怕没别的女人要你?何必跟着她受这窝囊气?”

“是啊,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