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佑臣淡淡地点头示意,桃桃又指着关风与:“我师弟。”
他听说过关风与,也知道他是桃桃的师弟,冷着的脸上带上了和善:“小师弟,你好。”
关风与:“……”
被一个十四岁的孩子喊小师弟吗?
想起上一个口口声声喊他小师弟的男人,关风与蹙起了眉。
桃桃察觉到他的不开心,连忙对金佑臣说:“不要这样叫他。”
“为什么?”金佑臣理所当然地说,“你的小师弟不就是我的小师弟吗?”
“别没大没小的,他比你大很多呢。”
于是金佑臣改口道:“师弟,可以让我和桃桃单独待一会儿吗?”
王得宝幸灾乐祸:“这和没改也没区别啊。”
他同情地看着关风与,低声道:“一日为师弟,终身为师弟,是吧小师弟?”
关风与面对林泉时并不怎么客气,可他面前的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半大少年,能对一个孩子做什么呢?
桃桃求救地看着他,嘴型示意:“别走别走……”
可关风与装作没有看见,他没说什么,转身出去了。
屋里只剩下金佑臣、桃桃和保镖了。
少年脸上神情很复杂,既有些兴奋又有点生气。
偏偏他正在青春期,还要用冷酷的外表将这两种情绪都压下,强行装出一副成熟的模样。
桃桃问:“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金佑臣板着脸。
“别总板着脸,你真的只有十四岁吗?”
“人类心智的成熟度与年龄无关,你虽然十八岁了,可还是不懂爱惜自己,和孩子有什么区别?”
桃桃叹了口气,率先投降:“是的,我很幼稚。”
可金佑臣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她,他问:“为什么在飞机上甩开我的保镖?你知不知道自己这次做的事情有多危险?要不是他们绑了王得宝进酆山找你,你打算怎么出来?”
“车到山前必有路……”
“死路也是路?”金佑臣说,“辛保镖找到你的时候你已经昏迷了,路在哪里?”
“替我谢谢辛保镖,但迷津渡那种鬼地方就算带他进去也没用,你不知道那里多邪门,他要是进去,估计就和其他人一样躺在地上失了魂等人来救了,我是为了他们的安全着想,你怎么能怪我呢?”
金佑臣漠然地看着她:“还顶嘴是吗?”
桃桃再次投降:“不顶了,对不起,我错了,好了吧?”
“桃桃,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真的很像在外面犯了错,回家后毫无诚意,但为了避免麻烦只好敷衍地朝妻子认错的男人。”
桃桃:“……你连这都懂?”
金佑臣:“我父亲从前就是这样对我母亲的,我不要你敷衍的认错,如果真想道歉,就带着诚意吧。”
他眼眶红了:“你知道保镖说你跳下飞机的时候我有多担心吗?我恨不得派出所有的人去找你。学校学业很重,家族内部事情也很冗杂,得知你在医院后,我为了抽出一个晚上的时间来见你,已经好几天没睡过觉了。”
他这样说,桃桃一下子变得愧疚起来,她想了想,诚恳地说:“我不知道会让你这么担心,我以为就算辛保镖不清楚,你至少也知道我的身手,那里并不高,怎么可能会有事呢?”
“桃桃,我真的很难过。”
“对不起啊小佑。”
“所以要怎么补偿?”金佑臣流下了两道眼泪,看起来可怜极了,“和我结婚吗?”
桃桃不假思索道:“想都别想!”
金佑臣见这招不管用,擦干眼泪,一秒变脸,状若无事发生:“和我结婚有什么不好?等我成年后就可以接手家族的产业,到时你就是金氏掌权人的妻子,是金氏财团唯一的少奶奶。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做,想要什么都可以拥有,何必留在混沌冢给人洗脚?我父亲虽然现在不会同意我们的婚事,但等他老了就没有话语权还不是我说了算?至于我那废物大哥……”
他看着桃桃:“为什么挖耳朵,你嫌我啰嗦?”
“不。”桃桃收回手指头,昧着良心说,“我耳朵痒。”
金佑臣静了静,而后朝门口的保镖说:“没听见少奶奶说耳朵痒吗?还不快叫医生来!”
保镖就要冲出去,桃桃喊道:“不用,我没病,只是耳朵里有些耳屎。”
于是保镖停了下来。
金佑臣蹙眉:“没听见少奶奶说她有耳屎吗?还不去把渝城手艺最好的采耳师傅请过来?”
保镖只得再次冲出去。
桃桃:“……我不痒了。”
于是保镖又回来了。
金佑臣视线环顾了整间病房,将这还算大的空间看了好几遍。
桃桃问:“你在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