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渊捏着他的嘴。
段白月费力道:“为何不是直接亲上来?”
楚渊松开手:“嗯,不亲。”
“此等占便宜的事,当真不做?”段白月提醒,“亲的那个人比较占便宜。”
楚渊拖过一个枕头,把他的脸挡住,却也没有制止对方越来越放肆的动作。
毕竟当真是……三年。
先前也就罢了,可如今两人早已互许终生,莫说是三年,就算是三天分别也不愿。
从小到大,他都知道自己是父皇最宠爱的皇子,也知道想要太子之位的人不止自己一个。所以早就习惯了高高在上,习惯了攻心算计,也习惯了有事自己解决,从不指望能有人施以援手,除了他。
有过拥抱在一起的温暖感觉,谁还会想要孤独一个人。可偏偏自己不是小瑾,不是逍遥自在的九王爷。既然争得了江山,便要替社稷万民负责,自己顶多等他三年,他却要等自己二十年。算起来自打两人相识,占便宜的人似乎一直就是自己。
“疼了?”看他眼眶泛红,段白月犹豫着停下动作。
楚渊摇头,手臂环住他的脖颈,翻身将人压在下头。
段白月问:“仗着我没力气,要造反是不是?”
楚渊笑:“嗯。”
段白月握住他的腰肢,继续先前未完的鱼水之欢。
楚渊下巴抵在他肩头,睫毛在烛火下投下美好阴影。
最后一个瞬间,段白月低头吻住他的双唇,将所有声音都堵在了缠绵里。
后半夜的时候,两人相拥而眠。彼此体温相互传递,手指也扣在一起。
第二天清早,段瑶在厨房吃完早饭,回小院就见南摩邪正在鼓捣那堆鸡屎,于是脸色一白,转身往回走。
南摩邪抖抖胡子,真是个小娃娃,这就受不了了。说难听了是粪,说好听了可是鸡矢酆,老祖宗传下来的药。晒干加上朱砂,红艳艳的,总算与所谓“天辰砂”有了几分关系。
南摩邪松了口气,将粉末装入一个华贵的小瓷瓶中,方才拿着去找小徒弟。
段瑶满脸嫌弃,将小瓷瓶装入自己怀中。
南摩邪问:“可记得到时候要怎么说?”
“自然是记得的。”段瑶点头,只要你别让哥哥当真喝这见鬼的玩意,那么一切好说。”
南摩邪放了心,回到住处后,又到隔壁小院看了看。
楚渊恰好推门出来。
“皇上。”南摩邪赶忙行礼,又问,“我那徒弟怎么样了?”
“精神好了不少。”楚渊道,“前辈可要进去看看?”
那还是看看吧,毕竟是徒弟。南摩邪拍拍手,刚才跨进小院,屋里就传来“哗啦啦”一阵碎裂声。
楚渊脸色一变,转身推门冲进去。
段白月正扶着桌子咳嗽,地上有一摊刺目鲜血,以及不慎打碎的茶壶。
“怎么了?”楚渊上前一把扶住他。
南摩邪也受惊不少,按理说过了这几日,金蚕线也就差不多该回去了,怎么现在看上去反而还更严重了些。
段白月摆摆手:“无妨,金蚕线又醒了一回。”
楚渊将他扶到床上,又弯腰替他脱了鞋靴。
趁着这片刻时间,段白月迅速向南摩邪使了个眼色。
南摩邪会意,伸手握住他的手腕试了试脉相,道:“如此怕是不行,为师替你疗伤。”
段白月点头:“也好,多谢师父。”
“可要我帮忙?”楚渊问。
南摩邪与段白月一道摇头。
“去隔壁等会吧。”段白月道,“扎几针就会好,用不了多久。”
楚渊点头,也未多想,替他擦了擦额头冷汗后,便起身出了门。
一直等到屋门被关上,段白月方才趴在床边,吐出了一口鲜血,红中带黑。
南摩邪大惊失色:“你中了毒?”否则单单靠着金蚕线,远不至于吐出如此颜色的淤血。
“先前没发现,刚才想去桌边喝茶,却觉得有些不对。”段白月摇头,“这回不是金蚕线,我也不知道是什么。”
见他脸色苍白,南摩邪抬手拍在他胸口,缓缓过了些真气给他。待到呼吸平缓后,方才取过银针替他检查伤势。
脱掉上衣之后,后背一片青黑,再看掌心,也隐隐泛出青黑色的纹路。
段白月猜测:“菩提心经?”
南摩邪道:“尸毒。”
……
段白月道:“西南府的人,也会中尸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