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白月点头:“好。”
说了没几句话,昏昏沉沉的睡意便又席卷而来。段白月没多久就又重新睡了过去,楚渊试了试他的额头温度,不再冰凉,却变成了滚烫。
幸好山庄内有不少冰块,降温也方便,四喜原本待在行宫里,这晌也坐着马车气喘吁吁赶到,多少能多个人手。
南摩邪在山下药铺捡好药,正好段瑶也从街对面过来,见着他后一愣:“师父怎么下山了。”
“那瓶天辰砂,后天便能用了。”南摩邪道。
“这么快就要走?”段瑶皱眉。
“状况有些不妙。”南摩邪道,“蓝姬身上带着尸毒。”
段瑶睁大眼睛:“哥哥中毒了?”
南摩邪点头。
段瑶着急一跺脚,转身就往山上跑。
南摩邪从身后拎住他,训斥:“急什么,先将词串好。”毕竟要瞒的那位可是皇上,打小就勾心斗角,一般的谎怕是瞒不过。
“是何种尸毒?”段瑶问。
南摩邪道:“不知道。”
但如此来势汹汹,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善茬,还是要小心为妙。
第六十章 演戏 命不由人
苏淮山庄内外,几乎被御林军围了个严实,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更别提是外人闯入。
卧房里头很是安静,安静到几乎能听到呼吸声。
段白月一直在沉睡,或者干脆说是一直在昏迷。楚渊守在床边,手背时不时搭在他额头上,体温依旧忽冷忽热,严重的时候,甚至连呼吸出的气息都烫得吓人。
四喜公公探头进来,欲言又止。
楚渊问:“何事?”
“皇上,该用膳了。”四喜公公小声道。这不吃不喝守在床边,也不是个事啊。
楚渊问:“南前辈可有回来?”
“还没,听说与段小王爷一道去了山下会客。”四喜公公答。
楚渊点点头,又看了眼段白月:“等会吧,现在没胃口。”
四喜公公在心里叹气,退下后轻轻掩上门。
屋里重新安静下来,也不知外头到了什么时辰。段白月总算昏昏沉沉睁开眼睛,看着床顶上的雕花,过了许久脑海中才恢复清明。
楚渊替他擦掉额头上的薄汗:“你醒了。”
段白月撑着坐起来,道:“我睡了几天?”
“想多了。”楚渊替他放好靠垫,“几个时辰而已。”
段白月欣慰:“那还不算太糟糕。”
楚渊道:“南前辈出门前叮嘱,让你醒来便要吃药。”
段白月肚子咕咕叫,道:“至少先给顿饭吃。”
楚渊哭笑不得,打开门吩咐四喜传膳。送来的食盒一打开,不是白粥就是青菜,半分油星也不见。
段白月叹气。
楚渊拿着勺子喂他,道:“在你病好之前,像是只能吃这些。”
段白月问:“心不心疼?”
楚渊道:“心疼。”
段白月咽下一口粥饭,道:“那也值了。”
楚渊也未理会他的胡言乱语,继续看着他吃完一碗粥饭,又叫了热水漱口。过了小半个时辰药被温好送来,一勺一勺盯着他服下后,不忘从桌边拿来一颗粽子糖。
段白月笑:“先前还担心,这阵看看,说不定将来还真能学会洗米。”那还挺能持家。
楚渊道:“你知不知道,方才我在想些什么?”
段白月道:“嗯?”
楚渊却没说话,只是单手抚摸上他的侧脸,凑过去吻住他的双唇。唇齿相交间,带着一丝中药的苦,和粽子糖的甜。
“不管我有没有事,也别让自己有事。”段白月将人环在自己怀中,“这样我才能安心回西南。”
楚渊闭着眼睛,久久也没回应他。
后半夜的时候,南摩邪从山下回来,就见四喜还在外头等,说是西南王醒了一回,吃了药,已经又睡下了,皇上也在屋里。
“有劳了。”南摩邪道,“天都快亮了,公公早些回去歇着吧。”
“有句话,不知道可否请问南大侠?”四喜公公道。
南摩邪点头:“请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