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砚修看展风那样子,只听他道:“展先生,此外,药师也让我送上这个。”说着,只见他那出一大红的帖子,“药师即将与阁主大婚,依展先生和药师往日的情谊,这等大喜事相信展先生不会不参加吧!”
展风接过喜帖道:“请你转告药师,展风一定会回来为她庆贺。”
“如此甚好。”容砚修点点头,又对展林岳道:“展前辈,在下也就先告辞了,不打扰前辈与展先生父子相认了。”他说着便离去,挺拔的身影格外的有神。
展林岳陷于眼前这巨大的惊喜之中,自然是惊少喜多,也不管容砚修的离去,他直望着展风,疑虑却又期待问道:“你,你真是……风儿?!”
看着展林岳期盼的神情,展风不忍再让他伤心,避无可避,干脆咬牙承认。“是,爹,我正是你的不肖的儿子展风!”
“风儿……”展林岳激动着哆嗦地握上展风的手,那切实的触感让他知道不是错觉。“风儿,你真是风儿,那你为何……为何……”展林岳激动惊喜之于难以话语,可叹一向儒雅镇定的他此刻也是那般的失措!他伸手想掀去展风的斗笠,但却又止住。生怕这巨大的欢喜会随着他掀开斗笠的那一刻落空。
展风见状,迟疑了,自己这张脸还能见人吗?父亲见了他的被毁容颜后又会是怎样的心情。“爹,我的容颜尽毁,难以见人,会吓着您。”
展林岳听了,怔怔看着他,最后道:“只要你是我的儿子,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你都是我的孩子!”
展风缓缓的除去斗笠,将自己满是沧夷的脸展露在了展林岳面前,自己却是闭上了眼,这张脸,他自己都不忍看,更何况是爱他的父亲。感觉展林岳拉着自己的手抖了抖,展风的心也颤抖了,接受不了吗?自己这张足以吓坏人的脸还能见人吗,连自己的父亲都接受不了吗?他睁开眼,见父亲眼里噙着泪,他自嘲道:“爹,这样的儿子,你还要吗?”
展林岳看着展风那伤疤交错的脸,顿时哽咽,“孩子,你……受苦了!”这么深的伤疤,当时一定是很痛吧,可怜的孩子,可怜的风儿,这些年你受了多少的磨难啊!“回来就好,风儿,回来就好!”展林岳含泪道。一拍展风的肩,大声道:“男人的脸有什么好在意的,风儿,现在的你,就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展风看到展林岳脸上是全然的欢喜,自己的心也渐渐回落,也有了感动和欢喜,原来和亲人相认是如此一件欢喜的事,回家的感觉,真的,很好!本还愿清仪那么逼他,此刻却是感谢她,如果不是她,自己只怕是能拖就拖吧!
朔北展家长子展风在失踪五年后归来的消息,像星火燎原般一下子传遍了整个朔北。一时间,展家的大门门堂若市,朔北的江湖朋友纷纷前来祝贺。与此同时陆家却有人极为的不安,陆霜衣在房中不住的踱步,展风回来了,展风回来了,怎么办,她要怎么办?若是往日,她自然是向陆喧诉说心事,但今时不同往日,展灵一直在陆喧身边,如果自己说漏了嘴……陆霜衣咬着唇,双手绞着衣角,脸色是极为不安的,她在房里不停的走动。
“砰”房门被人大力的踢开,却是关宛月一脸寒霜的看着陆霜衣,那眼神就像冬日里的寒冰,冻的人发寒。只见她上前,一掌甩在陆霜衣脸上,尖利道:“臭丫头,你居然敢骗我!”
关宛月的这一巴掌极是用力,陆霜衣摔倒在地,脸颊肿了一半,嘴角也溢出血来。却见陆霜衣倔强的一甩头,盯着关宛月,一字一句道:“关宛月,毒是你下的,匕首是你给的,你怪我做的不够绝,难道你要我拿着他的人头给你吗?是你自己说燕难归无药可救,你怪我还不如怪你自己没用!”
关宛月一把扯起陆霜衣,扣着她的咽喉,恶狠狠道:“陆霜衣,你敢和我耍手段,也不想想,你和你哥的命可都在我的手里。我要杀你就像掐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