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夙看出师尊眼中的惊奇之色,唇角微勾道: “师尊若喜欢,口诀我后边给您,喜欢可以学来玩玩。”
“嗯喜欢,走吧。”妤蓼留下这么一句,下瞬她的身形便已然站在了府邸上方。
底下的覃夙微仰首朝上方的她看去,师尊有时候的坦率令他招架不住,很可爱。
二人下了府邸,循着大门往里走了许久。
偌大的府邸无一行人,寂静无声,只余白缟翻飞。
“这府宅随处都透着怪异,不像是在行白事…”妤蓼扫着无风自动的白缟,朝覃夙微蹙眉目接着道:“如若我的猜测没错,他们这更像是在招魂。”
招魂,府邸空人,白缟翻飞,腐香引路,鬼门大开。
走至一个府邸正屋处,她一个细嗅下,果然有隐隐的腐香从紧闭的门扉传来。
因为此时夜色尚早,还未待开鬼门的时刻。
招魂还有一重要时刻,月圆子时,腐香引路,鬼门开。
她手指一个掐算下,今夜便是月圆之夜。看来他们的所招之魂,就待今夜月圆子时了。
距离子时还尚早,妤蓼朝各屋中探查去,这府邸就算只有先前那一守门人,也得先找寻出来。
只有这般,燕儿和孟询的去处才有问询之人。
一间间空房过去,她脸上的担忧便越甚。
因为这些空房中,竟都有血腥味余留,且越是朝里去,血腥味越是浓密。
经久不散的血腥味仿佛在告诉着来人,这是座被屠戮殆尽的空府。
覃夙想要牵住的手捏了空,微拧眉目道:“师尊别急,师弟会保护好师妹的。”
“嗯也怨我,应当在他们走时给个感知术法的。”说着,妤蓼微蹙眉目接着道:“阿夙我们走吧,前边有处血腥味格外重。”
二人从门中直接穿透了出去。
妤蓼朝一条小道进去,覃夙打量了下四周这才朝师尊身影跟上去。
进去,一座阁楼出现在了二人眼前,血腥味便是从这里中传来的。
这环绕的小花园和阁楼的建筑样式,的确像是近些年世家小姐喜爱的闺房。
这些都不是让妤蓼久伫立的原因,她的视线停在了楼阁上,一个鸢尾花样的风铃正发出悦耳的声响。
这风铃也不止一次出现在小徒弟燕儿口中,眉眼弯弯的说是她亲自挂上去的,喜欢的紧,还说师尊见了也一定喜欢的。
妤蓼收住了些心绪不宁,眉目一闭一睁下,手上已然召握了清尘剑在手。
待二人进去,血腥味扑鼻而来,饶是覃夙也在此刻微皱了眉目。
这么浓重的血腥味,恐怕是故意虐杀放干人血所致,并且死伤一定不少百人。
光是这般一想,妤蓼握剑的手便颤抖起来,她怕她终是来晚了一步。
望着她越发颤抖的手,覃夙在下瞬干脆解了影匿,上前一把握住了师尊颤抖握剑的手:“妤蓼,冷静些,他们定会没事的,我来找那人!”
话毕,覃夙又给师尊身上施放了影匿。
还未待妤蓼说些什么,覃夙已然从阁楼窗户一跃而下。
看着他逐渐远去的身影,妤蓼瞬间明白了他的用意,他这是在拿自己做诱饵,将自己的背后交给她。
妤蓼见他回首做的手势,便也不再原地纠结,朝他离开的身形不远不近的跟着。
果然,不待多时,便有一股气息对着覃夙寻来。
覃夙自然亦感受到了,他和远处些的师尊对了个眼神。这才回身故意做出了丝慌张的举动,慌忙中故意的打开了门朝里而去。
这一个开门动作,自然引得那股气息追来。
须臾,一个男子的身形便翩然而至。一袭艳红长衫在他的急速行动下,亦有股翩跃的风流感。
即使他面上覆了张青面獠牙的面具,也不会有人怀疑底下是个丑男。
能把红衫穿成这般张扬的,除了顾伽她想不出还有谁。
况且,他身上红衫还是她送予的。
妤蓼将手中剑握紧,慢他几步跟进了房中。
“出来吧,覃夙,你的青藤灵力都泄出来了还躲躲藏藏些什么?”
来人话毕后,一手白扇轻握在手摇着,唇角勾了些愉悦的笑意。
覃夙便也不在躲藏,直接从里屋中走出,稍微一打量红衫人才道:“顾伽?”
红衫人一个轻笑后,便直接朝他扯下了面具。在覃夙的视线下,顾伽的唇角愉悦弧度加大。
稍顷,感知后顾伽又才皱眉道:“你师尊她人呢?她没和你在一块?”
“我师尊在何方用不着你一个外人关心,你为何在此,这府邸中的事你干的?”说着,覃夙的手上已然握上了夙清长剑。
顾伽扫了眼他手中长剑,嗤笑了声才道:“覃家长孙你可真让我好找啊,你觉得是我干的?证据呢?”话毕,他微眯着眼朝覃夙靠近走去。
顾伽踏着满屋的血腥残味朝覃夙靠近着,手中的白扇也仍旧随着主人的靠近轻摇着,仿若闲庭信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