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节(1 / 2)

观察了很长一段时间后,吴楚东发现陶心怡最近的外出时间似乎出现了一种规律。近半个月来,她每周一三五的下午两点差一刻时会准时外出,然后四点过一刻后又会准时回家。虽然不知道她这两个半小时去了哪里?去干什么?但是吴楚东觉得这种有规律的外出,是一个有利于他对她实行伏击的机会。

这天又是周五,一边喝着牛奶,一边反复播放着陶心怡近日来准时在每周一三五下午走入以及走出电梯的画面,吴楚东的眼睛里流露出一股跃跃欲试的兴奋神色:今天下午我或许可以试着动手了。如果永远只是观望,那就永远都没有机会。不是吗?

中午的时候,池清清给雷霆打了一个电话,笑盈盈地说:“你现在在刑警队吗?如果在,我就送一罐你妈妈的爱心汤过来给你喝。”

这天是周六,谢芳又指点保姆煲了一锅滋补汤,特意打电话把池清清叫过来吃饭。午饭后,池清清主动请缨为雷霆送去一罐靓汤。

雷霆自然是求之不得:“太好了,老妈的爱心汤,女朋友亲自送过来,我真是太幸福了!”

半个小时后,池清清捧着一罐爱心汤出现在雷霆面前。他捧着保温罐喝了一口汤,赞不绝口:“与老妈的爱心汤一比,食堂的汤简直就是潲水。”

雷霆喝汤时,池清清对他说起了自己昨晚的最新附身经历。听完了她绘声绘色的叙述后,他做出了一个和她一样的判断。

“陶心怡的表现很明显是创伤后应激障碍的表现,我曾经猜她一定经历过什么暴力袭击,譬如强-暴或虐待。现在看来,没准两者都有呢。”

“我也是这么猜的。她对心理医生说过自己受到折磨与伤害。而女人所遭受的折磨与伤害,十有八-九都离不开性-侵了。陶心怡真是好可怜啊!也不知道她是怎么遭遇到这种事的,一般来说,出身良好的白富美应该被保护得很好,不应该会遇上这种事啊!”

雷霆颇有感触地说:“是啊,出身良好的女孩子属于社会低危人群,一般情况下不容易出事。不像卖-淫-女,有时候出大事死了都没人知道,更别说报警了。清清,上回我们在东湖公园遇到我老同学徐飞的事,你还记得吗?”

池清清无法不失笑:“当然记得了。我们俩差一点被他们当成了嫖客和妓-女,怎么可能忘得了?对了,他当时说有个什么事要找你谈,你们谈过了吗?”

“嗯,昨晚谈了一下。原来他在扫黄打非时,意外发现有两位卖-淫-女在近一年内以同样的方式神秘失踪了。我们讨论了一番后,初步怀疑是有一位连环杀手在连续作案。”

“啊!什么?”池清清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有连环杀手在杀人,好像美剧里面的情节呀!”

“连环杀手可不是美剧中才有的人物,国内的白银杀人案,凶手也是一位不折不扣的连环杀手。”

“对,那个变态在十四年里杀了十一名女性,逍遥法外几十年才落网。真是太可怕了!”

“如果这两位卖-淫-女的失踪,果真都是被同一位连环杀手杀害了。那么我怀疑这个家伙杀的人,没准比白银连环杀人狂的受害者还要多。只是他还没有暴露出来而已。因为他下手的对象极有可能都是卖-淫-女,并且还秘密处理了尸体。没有尸体,就没有案件。而卖-淫-女的失踪,在很多情况下根本没人报警。”

池清清有所明了地白了脸:“所以,如果这个连环杀手只针对卖-淫-女下手,并且妥善处理尸体的话,他迄今为止杀了多少人根本都没有人知道。对吧?”

“对,的确如此。因为卖-淫-女的失踪或被杀,一般情况下都引不起人们的关注。你知道吗?前几年某市曾经做过一个统计,仅在市区范围内一年就有108个卖-淫-女遇害。想像一下,如果遇害的人不是卖-淫-女,而是108个女学生,那会是什么结果?肯定早就已经炸锅了是吧?但是108个所谓‘鸡’的死亡,不过就是报纸上的一段话,几十个字。她们死了就是死了,溅不起任何水花,引不来任何关注。”

卖-淫其实是一项高风险的职业,社会上针对卖-淫-女的犯罪一直高发与频发,只是很少被提及和关注。因为从事性服务业的人员一向为大众所鄙视,特别是身处社会底层和边缘的低级妓-女,很容易成为犯罪分子的攻击目标。这些绝对弱势地位的“问题”女性在做皮肉生意的时候,总是面临着恶性犯罪的威胁,以及许多嫖客的变态施虐心理。

阳光刺眼的午后,陶心怡又一次十分准时地在两点差一刻进入电梯。如果不出意外,她将在四点一刻后重新从电梯里走出来。看着电脑屏幕上那个纤细娇柔的身影,吴楚东感觉到一股久违的兴奋在身体内部迅速充盈。

——准备一下,碰碰运气吧,看能不能今天有机会和她“重温鸳梦”。

吴楚东的准备工作,是先为自己贴上一脸络腮胡,再换上一套方便行动的休闲服、戴上一顶鸭舌帽与一副墨镜,最后,他特意往身上洒了一点浓烈的威士忌酒。

四点过十分的时候,精心伪装过的吴楚东通过安全楼梯间从顶层下到十七楼,等在安全通道里守株待兔。在他的右手手心里,紧握着一只小巧的电击器。

这类电击器一般是女性买来防身用的,如果遇上色狼欲行不轨可以用它反击。但是吴楚东却打算利用电击器放倒陶心怡。上回在吴悠身上吃过一次亏后,他意识到第一时间瓦解掉目标的反抗力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a号电梯正在上升中,如果陶心怡没有改变自己的出入规律,极有可能这就是她在搭乘电梯回家。吴楚东希望只有她一个人会走出电梯,没有其他人在场碍手碍脚。这是极有可能的,因为这是周五的下午,工作日里的白天一般很少有人在家。而且这也是一个周末,许多人即使下了班也可能有活动安排,更加不会早早回家了。

电梯在十七楼停下后,从两扇金属大门里走出来的人当真只有陶心怡一个。这让吴楚东兴奋不已:老天爷,你还真是关照我呢。果然让我心想事成了!

走出电梯后,陶心怡便左拐朝着自己家的方向走过去。安全通道的门就正对着电梯门,吴楚东把握机会推门而出,三步并作两步蹿到她身后,打开电击器按上她的腰。强大的电流让她整个人痉挛了两下,一声短促的叫声还没来得及喊出喉咙,就头一歪身子一软失去了知觉。

吴楚东一边扶住人事不省的陶心怡,一边将电击器塞回自己的长裤口袋。这次的行动进行得如此顺利,让他无法不窃喜。接下来,他会先把陶心怡通过安全楼梯间抱回顶层。然后再将她捆牢后塞进一只大尺寸的行李箱带离锦尚豪庭,带去自己的别墅尽情享受。

虽然陶心怡并没有回到家,但是因为她是独居,谁也不会知道她其实没回家。更加不会有人不知道,她其实已经被人偷偷带走了。她可能要很久以后才会被人发现失踪了。到那时候,已经什么线索都找不到了——吴楚东打的就是这个如意盘算。

然而,就在吴楚东刚刚打横抱起陶心怡的时候,隔壁1705室的大门打开了,一个衣着入时仪容考究的年轻女人步态娉婷地从门里走出来。

看着门外的一男一女,年轻女人十分惊愕地睁大眼睛问:“咦,陶小姐她怎么了?”

显然,这个年轻女人是一个认识陶心怡的邻居。对于这种突发情况吴楚东早有准备,所以他特意粘上假胡须戴上墨镜,以防万一被人看到他和陶心怡在一起。对于这个问题,他的回答也已经准备好了。

“哦,她喝多了酒,喝醉了。”

因为陶心怡整个人被抱在吴楚东的怀里,所以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威士忌味道,也可以说是来源于她。年轻女人信以为真,也十分不解。

“她平时都不喝酒的,今天怎么喝得这么醉呀!”

“她最近好像有心事,心情很不好,所以借酒浇愁喝醉了。”

“原来是这样啊!不过陶小姐最近的确是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每次看到她都是一副神不守舍的表情。没想到今天居然喝得这么醉,你送她回家是吧?我帮你一把吧。”

年轻女人名叫林冉,三十岁,因为与丈夫闹离婚独自搬了出来,眼下就住在陶心怡的斜对面。两个女人平时出出入入时经常会遇见,时间一久,便从最初的点头微笑变成了彼此问候。在得知陶心怡精通甜点制作后,林冉还曾经向她请教过如何烤出一个完美的蛋糕。因为她想亲手烤一个蛋糕来庆祝父亲的六十大寿。

因为有着这层还算密切的邻里关系,所以林冉十分热心地主动提出要帮忙送陶心怡回家。这样的热心肠吴楚东没法拒绝,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抱着陶心怡往陶家方向走。

陶心怡住在1708室,而她的门锁是密码锁。无论是吴楚东还是林冉,都不知道密码是多少,也不可能问“酩酊大醉”中的陶心怡,所以没办法开门进屋。

林冉再一次热心地说:“要不你先把陶小姐送到我家休息吧。等她酒醒后,就可以自己回家了。”

吴楚东只得点头:“好啊!”

林冉打开了自家的大门,毫无防备地让吴楚东抱着陶心怡进了门。

因为锦尚豪庭是一个高级公寓楼,所有来访者都会经过保安的身份核查才能入内。所以,林冉在这一环境里没有丝毫的防范意识。人总是这样,在自己熟悉的环境里总是很有安全感。

进屋后,吴楚东注意到玄关处只有一双女式拖鞋,这让他开始猜测林冉是否也是一名独居女子。之前在电梯的监控画面中,他也经常看到她独自出入。他想:如果她是一个人住的话,那么我就还有机会了。

怀着想要印证这一猜测的想法,吴楚东进屋后,一双眼睛一直在四处扫视与观察。客厅里陈设的几个镜框,除了有一张显然是林冉与父母的合影外,其他清一色都是她的单人照;与客厅相连的阳台上,晾晒的衣服也是两三件女式服装;茶几上没有烟灰缸打火机之类的男性用品;整间公寓里,到处都是女性化十足的摆设与挂饰。

吴楚东所观察到的一切,都在无形中证明这套公寓只有林冉一个人独居。意识到这一点后,不甘心行动再次失败的吴楚东,决定铤而走险。

按照林冉的吩咐,在她家客房放下昏迷不醒的陶心怡后,吴楚东再次掏出裤口袋里的电击器,故技重施地又电昏了她。

林冉被电昏过去后,吴楚东先找出她的手机彻底检查一遍。手机屏幕锁他利用她的指纹解了锁,通过翻阅她的短信与微信消息,他很快发现了她目前正在与丈夫闹离婚,从而确认了她的的确确是一位独居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