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是说,等会儿有零碎飞出来,你就挡我前面,全部打掉,我看了一下这里,估计还有暗门,应该开在左边或者右边,反正不在这个位置。
展昭闹了个脸红,点点头:知道了。
白玉堂轻轻笑了笑,左右环顾了几眼,掏出一把银晃晃的飞镖,朝着左右两边各扔了四把。八只飞镖等距的分布在墙上。
猫儿,舅舅封了你的味觉和嗅觉,所以你现在听觉和视觉应该比之前更好,你注意一点,八只飞镖哪个位置动静最大,将可能飞出来的零碎挡住之后,就往哪个方向躲。
展昭点头:恩,玉堂我知道了,你呢?
放心,五爷我没事儿,就是这机关可能需要转个几圈,飞出点东西,五爷没法儿躲,只能靠你这猫儿保护一下。
行吧,知道了白玉堂的安排,展昭全神贯注,就见白玉堂把那个镯子咔哒一声按进了神像的凹槽。
随即就听见机括的声音。
白玉堂皱了皱眉头:有齿轮?猫儿小心点。
展昭点点头,眼睛就瞄到右边墙上的第三把飞镖抖了两下。然后又传来一声咔哒的声音。突然神像的眼睛闪了一下,展昭抽出剑,就是一招秋风扫落叶,神龛背后飞出来的一连串□□居然真的被密密麻麻的剑招挡得干干净净,全部落在了地上。
白玉堂眼发亮,叫了一声好,开始转动手上的镯子。
展昭全神贯注,提着剑,挡住了几波零碎。终于又一次听见了机括入鞘的咔哒声。
白玉堂叫了一声猫儿,展昭拉着白玉堂一跃,两个人落在了右边墙的第三把飞镖之下。满屋子一片刀光剑影零碎满天飞之后,屋子正中间陷下去一个大大的洞,洞中挂着一张铜网,网上全是各种形状的利刃。
白玉堂扶着胸口叹气:好在爹之前告诉了我这地方的情况,不然啊。
展昭胆战心惊:铜网阵?
白玉堂心有余悸:比冲霄楼那张铜网还厉害。
可是为什么我们现在站的位置什么都没有?
白玉堂看了展昭一眼,叹口气:这么大的机括,得有地方安装齿轮磨盘滑轮等物。看这里的阵势,这些物件肯定小不了,应该就在我们脚下。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白玉堂指了指正对面落下来的两把飞镖:要开门了。
展昭就听见一阵机括声,对面毫无缝隙的地方果然缓缓打开了一扇门。
白玉堂面色凝重的和展昭肩并肩站在唯一安全的地方,目不转睛的看着对面开门。两个人都提着剑,随时提防生变。
提防了半柱香的时间,也没有生变,门却开得大大的了。
猫儿,进去?
展昭却觉得老子有点晕眩,他甩甩头:玉堂,我感觉不太好。
白玉堂紧张:怎么?不舒服么?
展昭点头,打起精神仔细看对面门内的情况。无奈正对着门的地方是一扇屏风,但是展昭就是觉得透过屏风有一片血腥。
猫儿,要不你就在这里,我一个人过去?白玉堂自己说完也觉得不靠谱,这猫儿怎么可能答应这种提议。
果然,展昭摇头:说什么呢?我是觉得那屏风后面好像不对劲。
白玉堂皱眉仔细看,看了半天:放心,应该没有机关。
不是,玉堂,你有没有觉得屏风后面透出来的光,颜色不对劲?
白玉堂转头仔细打量,叹口气:有点发红,约莫是后面点着灯笼之类的。我看了五行,也仔细观察了周围,应该没有太大的危险。
展昭还是有点不舒服:玉堂,我觉得是血,虽然我闻不到味道,可是这感觉真的不好。
白玉堂眉头皱起来:我没有闻到血的味道,猫儿你冷静一点,咱们虽然一定要注意步步当心,但是也不要畏首畏尾。猫儿,相信你自己,也相信五爷。
展昭深呼吸,点点头:玉堂,还好有你在。
白玉堂似笑非笑的盯着展昭看,越看越爱,忍不住凑上去亲了一口,趁着展昭发飙之前提气略身而起:猫儿,跟上!
展昭一跺脚,也懒得骂人,燕子飞纵身而起,果然跟上了白玉堂的身形。
屏风后面传来一声叹息,随即有一人拍掌:锦毛鼠白玉堂,南侠展昭,好好好!
声音有点沙哑,仿佛很久很久没有说话的感觉。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一眼,彼此心里都有数。
在屏风前拦住展昭继续往前的步伐,白玉堂提着画影站在屏风前:不知道后面是哪位,做出这等偷偷摸摸的行事,不如出来见一面。
那人叹了口气:进来吧,里面没有危险,料想有他在,展昭的味觉嗅觉早就封起来了。
白玉堂和展昭面面相觑,彼此点点头。这一回,展昭没有让白玉堂走在前面,而是选择两个人一起转过屏风。
倒吸一口气,展昭觉得头晕想吐,这是真的恶心。
白玉堂稍微好点,但是脸色也变了。
屏风后面有一个大池子,池子里全是血,血中泡着一个皱皱巴巴的人。
池子周围有很多很多的尸体,数都数不清,堆得像一座小山一样。
没有办法,展昭,看看这些人,他们都是因为你舍不得你的血肉,才落到这个下场的。
白玉堂直接气笑了:你这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做什么非要拿别人的血肉来开刀。猫儿就该着你拿来做鼎炉?
那人干笑,笑声阴沉恐怖:他身体里流畅着我的血,有我才能有他,他难道不应该为我奉献一切。
展昭咬着唇,心中有点难过。他虽然已经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但是让他直面血亲将他当做工具,说不难过那绝对是假的。
展昭,你似乎有点难过?你和我素不相识,我将你当做工具你居然难过?
展昭点点头:不难过的人,怕都成魔了。我是一个人,是个人就会难过。说完,他转头去看白玉堂,正好迎上玉堂那双桃花眼里温柔得快要溺水的深情。
心底的难过一瞬间烟消云散:大约您这辈子从未知道过爱这个字。您不爱爹爹,大约也不爱我那位祖母,可我还是想问问您,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血池中的那人愣了愣:你祖母?你的确有一个祖母,不过我也忘记那是个什么样的女子了,大约是个逆来顺受又温柔的人。
白玉堂了然的点头:你将身边的所有人都当做工具,估计也只有逆来顺受的女子,才能与你成亲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