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有些不对劲。
你不去阻止他吗?在少年佛修沉思的时候,突变已经开始了。
玖兰看着旁边的异变,露出了苦恼的神色。
这些鬼怪不应当害怕你的天雷吗?你随意轰几下就行了。
谢忱山随口道。
玖兰:?
怎么可能!玖兰强行忍不住翻白眼的欲.望,能净化邪魔的只有佛修,我顶多只能把它们摧毁。
谢忱山看着周遭这些如同沼泽液化的土壤,以及忍不住探出头来的奇形怪状的影子。
他有些头疼地摁了摁额角。
这种兜圈子的做法看多了真是令人厌恶。
他自言自语。
佛修这句突如其来的话,让玖兰愣住。
你
少年佛修靠近玖兰,微弯眉眼说道:你真的是玖兰吗?
玖兰有些惊讶地看着凑近的谢忱山,有些二丈摸不着头脑:如果我不是的话,我又能是谁?
是啊,你是谁?
谢忱山微笑起来。
你有一句话说得不错,能够净化邪魔的只有佛修。他道,所以我才让他去破除宫宇,而我留下来净化你不是吗?
下一瞬,亮光大作!
谢忱山毫不犹豫驱动了体内的佛印。
第一式!
硕大的拳印破体而出,威猛异常!
那似乎并非少年佛修那样孱弱的身体所能爆发出来的力量,却在眨眼之间消融了玖兰的身体。仅仅只在触碰到的那一瞬间就化为乌有了。
谢忱山飘了起来。
逃吗?他笑着说道,与你现在的模样,恐怕发挥不出从前实力的万分之一,所以才需要假借这种身份出现?
第二式!
黄金掌印自天上狠狠打下。
那可会堕了你的名头,罗刹鬼神。
就在巨大的手掌拍下的瞬间,那座诡异的宫殿轰然倒塌。
不管它在之外究竟有多么强大的束缚,可是魔物发疯的时候,可是没有半点留情。
呵呵。
轻轻的笑声在空寂的四周响了起来。
那是一道似男非男似女非女的声音,带着从容的笑意。
你既然都猜到了我的身份,又何必让他去打坏那座宫殿呢?
你也应当猜到那是我安睡的寝宫。
就在那道声音响起的下一刻,无数的触须疯狂缠绕了回来,一下子卷住了少年佛修。
呵,他对你倒是庇护得紧。可是他知道你身上那个诡异的佛印究竟从何而来吗?倘若他知道的话,又怎可能这般对你千依百应?
谢忱山在重重触手中偏头。
就算他知道又如何?你不是已经见证过了,那其中也有你的手笔吧。
比如那场疯狂的演出。
哈哈哈哈哈哈
放肆的大笑声里,一道苍白的身影出现在半空中。
他看起来有些瘦削,苍白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意,瞧着有些儒雅。那散了的长发几乎到了脚踝,穿着一身稀奇古怪的长袍,挂满着各式各样的配饰,瞧起来叮当作响,却是有些怪异的融合。
他看起来都不像他名头那般让人畏惧。
你说得不错。罗焕生笑眯眯地说道,只不过稍稍试探一番,瞧他那样发疯的模样,你体内的东西确实是我想的那样。
谢忱山顺从地靠在身后魔物的胸膛上,似乎全然没有在意到身后的胸膛乃是□□的。
所以呢,你认为我体内的佛印,与那佛陀有关?
谢忱山突兀地抛出了一个猜测。
罗焕生有些愕然,却也有些惊喜,他含笑说道:为何不可?
根据先前那些同行仙人与石碑上的说法,这位名为罗焕生的上古仙人是在逃避自己陨落的命运,所以才会去找佛魔陨落之地,就是为了寻找到那位佛陀曾经遗留下的功法。
不管在此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最终他应当真的找到了一些残骸。
谢忱山叹息了一声:青天前辈还好吗?
在走廊的时候,他为了追寻那个刺探的目光而去,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如果那道窥探的视线实则乃是这片遗迹的主人的话,那青天应当是比不过他的。
谢忱山可不希望他这位严谨的前辈出事。
罗焕生笑眯眯地说道:你是在说那个使剑挺厉害的小孩吗?他可当真是了不得,追着我一路差点来到了这里,不过他的剑术再好却也有些不圆润,到底还是少了点历练。
谢忱山:
确实在这个人的面前,青天那几百的岁数压根比不上一个零头。
不过从他的说法来看,青天应当还活着。
这几万年间你一直都活在这里?谢忱山道。
罗焕生耸肩,无奈地说道:那怎么可能?你们也应当看过那石碑的内容了,那上面虽然不全是真话,却也并非全是虚假。我那妹妹确实是看上我的命了,既然她想要,那给她便是,免得后续还有那么多麻烦。
我可不能算是活着。
他虽然是笑着在说话,可话里的淡漠却是显而易见。
果然是假的嘛谢忱山道,可是上面铭刻了名为真实的诅咒,如果里面的内容反而有假的话,那么写下那石碑上的字的人,其实不是你,而是六和他们那位师祖吧。
哈哈哈你说得不错。
罗焕生再一次大笑,他很喜欢用笑容来表达自己的情绪。
不论是兴奋。
还是充满着恶意。
我那位愚蠢的妹妹自认为自己已经窥得了真相,把我斩杀。那么任由她为我做碑立传,那也并非坏事。
她所认为的真实便是眼中的真实,那铭刻下的诅咒自然也是真的。谢忱山道,那可真是极大的漏洞。
罗焕生摊手:要费尽心思让一个人相信一个阴谋是为真实,那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那可花费了我好几千年的时间。他显然洋洋得意自己造成的结局。
可当真是恶劣。
谢忱山玩味地看着他。
之所以有闲心同我说话,却不去阻止徐沉水对你寝宫的破坏再加上你特地把我们引过来,其实你需要的就是如同他那般腐蚀的能力,才能够让你的力量从里面泄露出来。
说得不错。罗焕生甚至高兴地给他们鼓掌,所以既然你从一开始就已经猜透了些许内容,又为什么要特地把我放出来呢?
他笑得非常可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