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却在这道袭击之后猛然逃窜,试图逃离这里。
贫僧,谢过两位对小友的指点。
清冷薄凉的嗓音在他们的耳畔响起。
带着淡淡的轻笑。
这场景便如同之前他们同赵客松搭话一般,就仿佛是同样的情景再一次出现。
可情势赫然逆转!
他们最后的印象,那朝他们飞过来的那串冰凉佛珠。
谢忱山把他们都收进佛串中,这才回身看着惊甫未定的赵客松,淡淡说道:还能被他们的虚幻一招给吓到,看来这眼力还是得再练练。
赵客松挠了挠头,那头鸮在高高飞起之后,又落在了他的脑袋上。
大师,他们好像是为了
洗心派的事情。
谢忱山道。
赵客松微愣,然后用力地点头:是,虽然他们没有直接承认。
谢忱山平静地说道:魔尊说,在他们的身上感觉到了在观心镜中曾吃过的同样的味道。这句话听起来有点乱,赵客松仔细在心里念了好几次才微微瞪大了眼。
难道他们也在观心镜中出现过?
谢忱山摇头。
他看着正在远处慢吞吞踱步的魔尊,若有所思地说道:魔尊曾在观心镜中吞噬过一个假借他人身躯混进去观心镜的修者。他手底下带了一批金丹元婴的修者一同入的镜子,在他们身上,有和这两个妖修同样的味道。
赵客松是压根不知道观心镜中发生的大部分事情,故而听得有些入神。
所以,这两个妖修也是被同样的人给命令操控着吗?
谢忱山淡笑着说道:或许不是人呢。
赵客松这心情一放松下来,这才感觉到身上几处伤口的疼痛。
谢忱山随手抛出来一瓶丹药,道:吃下后,会有些疼。不过见效快。
赵客松不疑有他立刻就接了过来,一口闷下去。
惨叫连连。
就连魔尊的视线也移了过来。
赵客松疼得整个人在地上蹦跶,若不是还要形象都差点在地里滚几圈了。可是在剧烈的疼痛之后,方才几处灼烧的楚痛却也在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赵客松麻了。
他觉得浑身上下整身经脉也都麻木了。
魔尊道:他,出事?
谢忱山淡定地说道:他吃药呢,无事。
赵客松瘫在地上决定不起来了。
鸮一个冲劲砸在他的胸膛。
赵客松:死了算了。
谢忱山笑着摇头,淡笑着说道:以你的性子,不会主动与他们起争端,怎么会打起来。把方才的事情同我说一遍。
赵客松有气无力地把刚才的事情给复述了一遍。
谢忱山了然。
我之前与你说过广夏州的一些习俗,可还记得?
赵客松点头:这里地广人稀,人妖魔三者都有可能出现。只要不作乱,就算是妖魔也能够平安无事。
不错。
谢忱山道:所以州内有一道默认的规则。这里毕竟是人族所在的聚集地,可若是人族率先出手,妖魔反抗的时候,不会遭受惩罚。
赵客松坐起身来。
还真是有些奇怪的规则,可是我方才并没有对他们出手,他们又怎么敢主动对我下手呢?
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他还记得那妖族曾经说过的话。
可以动手了。
谢忱山把他给拉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在他靠近你的时候,你却主动退让了。那其实就已经是一个主动的信号。
赵客松:?
这好生过分!
他们只不过是懂得利用规则罢了。
谢忱山平静说道。
不过他们为什么会想到来抓你?在观心镜之中,你与我们汇合的时候,他所附身的身体已经被魔尊给吞噬了,按理来说不应该才对。
佛修宛如自言自语,清冷的声线慢慢响起。
只不过他们应当是冲着魔尊之前吞吃下去的那道光源而来。那道存在于观心镜之中不知多少年,饱受觊觎,最终差点被夺取的东西。
有趣。
谢忱山看着那串佛珠。
佛珠那两位妖修,已然浑浑噩噩,仿佛没有任何的神智。
这不过是一个试探。
大道万千,总会留有痕迹。
就算是谢忱山,那也是不例外。
修为高超者,想要推算出他的位置,有些时候并不难。
就更别说是赵客松这样的修为了。
魔尊。谢忱山蓦然说道,眉宇舒展,仿佛是想到了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给我。
他冲着魔尊伸出了手。
魔尊试探着把自己的手也搭上了佛修的手。
冰凉冰凉的。
佛修握住了那只手,然后说道:是触须。
魔尊悟了。
他掰断了两根触须交给了谢忱山。
赵客松:??
他在旁边看得浑身发麻,甚至不知道该先遮住自己的眼睛,还是该先捂住自己的嘴巴。
这种画面哪怕看上千百次也没法习惯。
真不知道大师究竟是怎样适应的。
谢忱山把那小段触须卷吧卷吧塞进了袖子里,然后捏着剩下的那小团看向赵客松。
赵客松浑身哆嗦了一下,抱着鸮飞快逃离,惨叫道:大师,我就不用了!!这让他看着就已经受不了了,怎么可能还把那样的东西塞在身上,那岂不是要了命?!
断了?
断了。
麻烦了?
麻烦了。
妖界之中,鬼觉莫测的云雾里,长着一颗奇形怪状的古树。
这棵古树上并没有树叶,只有扭曲盘结的枝干,每一根枝干的尽头都挂着一个仿佛人面般的东西。他们或是喜悦,或是愤怒,或是痛苦,种种情绪,在每一道不同的面容上显露着。裂开的嘴巴长着森白的牙齿,利齿摩擦之中,还说着话。
重重叠叠,依次响起。
真是麻烦。
一只长相奇怪的云兽探出脑袋,从这颗奇形怪状的古树上,然后化为了半人形。
自从他附身的容器被魔尊给毁掉之后,附着在那之上的魂魄也受到了损伤,在逃回妖界后,他花费了大半年的时间休养,却仍有不足。
他栖息的这棵古树拥有着神奇的能力。
倘若给予了足够的献祭,便能推演万物万事,给予的献祭越多,便越能知道足够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