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死,此生也没有颜面苟活于世。
再者,镇国公府教出一个害人性命的阴毒姑娘,世人会怎么想?
府里头的姑娘们怎么找婆家?
就连镇国公府,只怕也会颜面扫地。
镇国公夫人听出荣王妃这是不打算放过狄琴苏了,心立即就乱了。
她此生只一个女儿罢了,所以才会把她当仙女儿一般娇养,也造成了她如此的性子。
心中一急,镇国公夫人眼泪都出来了,打花了她脸上的妆容,看起来格外狼狈:“到底是两位姑娘洪福齐天,不曾有事,琴苏如今又是……也算是受了罚,且饶过她这一回吧……”
荣王妃还不曾说话,定国公夫人便嗤笑道:“可笑,难不成她的苦是我们按着脖子给的吗?还不是自作自受。
你知晓心疼自己的女儿,难不成我们都是木头人不成,眼看着自己女儿受罪也没有感觉吗?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连怎么做人都要人教不成!”
镇国公夫人连身子都在哆嗦,脸上也是狼狈不堪,膝行两步到了定国公夫人面前泣道:“我知道琴苏罪无可恕,可我到底是她亲娘啊,怎么能不管她!
我此生只她一个女孩子,她若是没了,却叫我怎么活,我把她带过来,几位想着怎么罚便怎么罚,好歹留一条命,将来给我养老送终啊……”
定国公夫人也有女儿的,见她如此情状不由得有些不忍心,但是再怎么不忍心,却也越不过自己家女儿身上去。
——难不成就这么轻轻放下吗?
可转念一想,镇国公同定国公也是多年交情,以后到底是要见面的,到底是自己女儿不曾吃亏,且饶她一命罢了。
饶是如此,这宽恕的话,她却是说不出来,只向着荣王妃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王妃看着罚罢,我们是没有什么话说的。”
荣王妃冷冷的注视了镇国公夫人一会儿,这才道:“好吧,安国公老夫人大喜的日子,也别向着见血。既如此,我有三点要求。”
镇国公夫人只听了可以不死,心里头便是松了一口气,胡乱的抹了把泪,道:“全凭王妃吩咐。”
荣王妃缓缓地道:“其一,既然于你家姑娘清誉有亏,便将她下嫁给李午吧,表哥表妹,倒是般配的很;
其二,既然李家是你娘家,李午年纪也是大了,便由你去说,叫他们分家吧,狄琴苏嫁过去就可以做当家太太,也没有辜负了,再者,”
她转向定国公夫人道:“你既然答应了要给他口饭吃,便叫他去定国公麾下效力,总得言出必行才是。”
见几人都没有意见,荣王妃这才徐徐的道:“第三嘛,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把她带出来,当场给她三十板子,叫她长个教训——总不能叫几个姑娘白白委屈了,是不是?”
镇国公夫人心知这已是最好的结果,虽然心疼狄琴苏,却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含泪应了。
定国公夫人也是觉得荣王妃所说甚是,既惩处了狄琴苏,不叫姑娘们白白的受委屈,也没有过分的对待镇国公府,几家情面上总算是过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