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琨宁略略沉思一会儿,道:“就是刚刚我来看莲花的时候,我中途发现钗子掉了,低头去看,一颗石子刚刚好落在我身边了。因为光滑的很,我才注意到的。”
荣王妃冷笑起来,捏着阮琨宁的小手,连念了几声“阿弥陀佛”。
可不是神佛保佑吗?
若不是那时候阮琨宁刚刚好弯下腰,只怕下场不会比狄琴苏好多少。
小孩子可不像大人一样能扑腾那么久,稍稍救得晚了些,就能要命。
狄琴苏对着徐云姗下手,荣王妃虽然会生气,却不会对着镇国公夫人穷追猛打,到底不是从小到大的情分。
可是阮琨宁是她眼见着长大的,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这种事,她怎么容忍得了?
所幸吉人天佑,没出什么大事,不然,且叫自己怎么同妹妹交代?
荣王妃目光清冷如刀,径直落在镇国公夫人身上,声音暗含着无数暗流:“去那头找找,有没有姑娘说的石子,若是找不到也就罢了,若是找到了……”
见镇国公夫人不由得打了个哆嗦,荣王妃这才道:“且看我如何收拾她!”
阮琨宁在心里摇头:这就是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尽管镇国公夫人在心里头不停的祈祷着叫人别找到,只可惜来自她的信号不在服务区,短时间内不被漫天神佛所接受。
很快,一个侍女就拿了阮琨宁所说的小石子走到近前,递到了荣王妃手里。
荣王妃将那石子放在手里头上下打量,仿佛那是什么不世出的宝物一般,需要细细的鉴赏才行。
镇国公夫人冷汗都惊出来了,心里头也是咚咚咚跳个不停。
她素日里在自己府里头张狂,不过是因着自己在府里头说一不二罢了。
而所谓的张狂,也得在不如自己的人面前才行。
可如今面前的三个人,没一个身份比她低下,最大的差别就是两个深恨她,一个恨得稍轻一些罢了。
敌我态势如此明显,镇国公夫人还是很识时务的,当即就跪倒在荣王妃面前哀求道:“王妃恕罪,琴苏也只是一时糊涂罢了,到底是年轻不懂事,我替她给两位姑娘赔罪了,且饶过她这一回吧,我保证回去严加管教,绝不再犯!”
荣王妃轻轻一笑,拉了阮琨宁到身前来给她看:“你且睁大眼睛好好看看,这才叫年纪小还不懂事呢!
她也是眼看着要出嫁的姑娘,也敢腆着脸,说是年纪小不懂事?
一句年纪小,不懂事,便可以毁人清誉,害人性命吗?
若是如此,我倒是也做个年纪小小的人,何苦当这个大人,成日里受这些乱气!
没什么好说的,拿了我的名帖,且送到京兆府里去,看看大齐律对于此等人,是如何分说的。”
要是真拿着荣王妃的名帖,以害人性命的由头告到府衙去,狄琴苏这辈子就算是毁了,绝对是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