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比较难以忍受了,需要努力去克服。
他是不是要试着找件红色衣服先披一下,免得到头晕,全程黑着一张脸。
一直以来,他都不喜欢大红色,那会让他想到血。
不过是眨眼间,逢岁晚脑海里就闪过了无数念头,他一边说,一边往侧殿走,并道:“你该出去了。”
平时叫她离开,她都要磨蹭许久,没想到这次话音刚落,阮玉就转身往外跑。
她一阵风似的往外冲,很快就出了听风殿。
逢岁晚站在原地,久久没有挪动一步。
他下意识地伸手摸了一下脸颊上微微湿润的地方,手缓缓放下,目光凝在了指尖。
她哭了?
这不是她一直想要的结果,如今如愿以偿,为何要哭。
难不成——喜极而泣?
艸斋,阮玉将自己蒙在被子里,无声抽泣。她紧紧咬住唇角,没发出一丝呜咽声。
好似嘴张开,委屈就会喷泄而出,变成嚎哭、嘶吼,声音震天。让那个人,不用神识也能听到。
她不想让他听到。
眼泪大颗大颗的往外滚,惹得听音花自己从她储物袋里钻出来,伸出叶片去接泪珠子。
不知为何,阮玉最近的泪水越来越吸引它了,自她修为元婴期过后,她的眼泪就有了变化,而上次梦域出来后,阮玉眼泪的味道更好。
一边接眼泪,听音花一边问:“你怎么啦?喜极而泣啊!”这些天,她没少说过要跟执道这样那样,现在执道要跟她结道侣,还叫人办婚宴,这不就是她梦寐以求的事嘛,怎么还哭了呢?
阮玉头抬起来,说:“他就是怀疑我,才会跟我结道侣。”哭够了,情绪得以宣泄,这会儿开口说话,倒不至于嚎出来,就是一边说一边抽噎,还连打了几个嗝。
“结了道侣,神识绑在一起,我有没有什么歪念头,他就能随时知道。”
“要不然,怎么会早不提,晚不提,偏偏现在提。”阮玉说到这里就有点儿来气:“我还能不知道他的想法么?”
“梦域里检查过了,狗执道他不放心呢。”
她明明那么努力地想要帮他,为了能拿到去秘境的名额,这几日她都拼了命地在梦中修行,就想着到时候能够杀出重围,得到进入秘境的资格。
她都不敢刺激他,不敢跟他说,你快点儿挣脱咒法的束缚,想起对我的感情。
你怎么这么不努力,这么多天了都想不起来。
一到白天,心就成了石头。
她从未怪过他。
他反而怀疑她了。
怀疑是人之常情。
可被他怀疑,却让她觉得心如刀割。
逢岁晚,谁都可以怀疑,可那个人如果是你,我会很难过,很难过呀。
阮玉一边哭一边说:“我才不去秘境给他找雷光果了,不练了,再也不练了!”梦里挥剑上万次,现实里手都快抬不起来,她哪吃过这样的苦。
听音花:“那你跟他结不结?”
阮玉用手背抹泪,惹得听音花赶紧道:“你别动手,我替你擦,我替你擦。”
阮玉说:“结!”
听音花:……
“哭得这么伤心,我还以为你不结了呢。”
阮玉说:“哭归哭,结也是要结的。他现在得了老年痴呆把我们的感情给忘了,我还能怎么办,只能想尽办法帮他啊。”
委屈也认了。
谁叫,她也喜欢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