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林家门口,就见村长浑身是血的迎面跑了过来:“杀人了啊,林夫人杀了林县令!邪祟附身啦,快跑啊……”
白挽瓷一把拉住村长:“里面发生什么了?”
村长浑身颤抖着,手冰凉凉。
“就你们刚刚出去,林夫人就睁开眼睛,说了一些话,然后一口咬住了林县令的脖子,然后林县令说夫人疯了,一刀捅死了他夫人。”
正说着,浑身是血的林耀文,却举着佩刀,冲了出来,直愣愣的冲向村长。
“我和你无冤无仇,为何你要杀我夫人?”
这话一出,白挽瓷和景瑜都懵了。
村长说林耀文杀了林夫人。
林耀文却说,是村长杀了他夫人。
这这这……怎么回事?
白挽瓷穿过前厅,便见厢房里地上倒着林夫人的尸体,腹中有一刀,刀口的大小,倒和林耀文手中的刀刃形状一致。
再次走出前厅,村长已经和林耀文两个人打起来了。
景瑜正插在两人之间隔着,一左一右,剑拔弩张,气氛僵持。
此时,天空传来一声悠悠鹤鸣。
陆宵等人,飘然落地。
眼见这一幅景况,他们也是表情纳罕,不明所以。
白挽瓷低声与他们解释了方才发生的一切,说了个七七八八,她也有点糊涂了。
村长怒不可遏道:“县令儿子,能做出这种惨无人道的事情,全家惨死,活该!”
林耀文提刀,眼眶布满血丝:“这么看来,杀我儿子的人是你,你今日来,就是想杀我夫人!”
围观的一众人等,作为吃瓜群众,已经懵圈了。
最后还是白挽瓷主持公道,先是问村长。
“你说他儿子做出惨无人道的事情,是指什么?”
村长浑身颤抖的交代了一切。
原来,就在白挽瓷和景瑜去找医馆时。林夫人突然睁了眼,抓着林耀文的胳膊,气若游丝。
她看到村长,说:“我们家是罪有应得,我儿子不该奸杀你家姑娘,我也是有罪,还帮他遮掩,你女儿让我埋在林屠夫家的后院里。”
林耀文却一把捂住了林夫人的嘴,说她脑子糊涂了,瞎说什么,然后一刀捅进了林夫人的肚子,就此林夫人断了气。
这是村长的口供。
然而,林耀文的口供,却截然不同。
相反,当白挽瓷和景瑜去找医馆时,村长就趁林耀文不备,抽出佩刀,捅死了林夫人。
接着,村长说林耀文罪有应得。
两人扭打起来,搏斗中,林耀文夺过了佩刀,村长就往外逃,他追了出来。
恰好就撞见进来的白挽瓷和景瑜。
两个人的口供都说完了。
情况复杂,白挽瓷头疼不已。
就在此时,林耀文却通红着眼,冲向了村长:“你这邪祟,我要杀了你!”
村长吓得后退,白挽瓷等人控制住林耀文,摁住他手腕,佩刀掉落在地上。
谁也没注意,村长颤抖着举着佩刀,刀尖对准了林耀文。
“刷拉”一声。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林耀文瞪大着双眼,扑通的跪下去,倒在地上,血汩汩的从他胸口流出,不省人事。
第63章 现形 岁月催熟。
谁也不曾想, 林耀文会糊涂至此,想要一刀宰了晏阳村的村长。
更不曾想,却让村长反杀。
村长哆嗦的丢开刀, 一脸惶惶然,不知所措, 道“是他要杀我的, 我要不还手就死了, 邪祟肯定附在他身上,这不能怪我,他不是我杀的, 我没杀他……”
他语无伦次的朝众人辩解,逻辑句法上颠三倒四,能在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脸上,瞧出这等光景,着实叫人十分心疼。
景瑜倒是开口劝慰他:“我们都看到了,是他要杀你,你不过是正当防卫,算不得杀人。”
白挽瓷听了,略略有些欣慰。一时之间, 竟感慨的很,这世道的人, 居然也知道正当防卫,算不得杀人犯法。
叹息着, 不免想到了自己。倘若当初也有人愿意为她略略辩解一番, 何必会到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