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此王婆卖瓜,自卖自夸。顾少卿很是配合的应承:“是,你最好看。”
白挽瓷笑呵呵,大言不惭道:“那是,我的美貌,无人能及!天下男人都是我的裙下臣……”
“还想迷倒全天下的男人,真不害臊,”顾少卿伸手在她唇上一点,“有我一个,还不足够?”
白挽瓷伸出舌尖,轻轻的在顾少卿指尖上,蜻蜓点水的舔了一下:“有你一时,我不知足,有你一世,我便知足了。”
她舔的那一下,痒痒的,像是在顾少卿的心口挠了一下,颤得他心慌。
顾少卿心道,怨不得国子监的那些男修客,成日私底下对她胡思乱想,真是个会撩人的小妖精,哪个男人受得了?
“顾少卿……”
她又猫儿似的的叫唤。
顾少卿被她喊得喉头一紧,嗓音喑哑道:“嗯?”
“我跟你说,我可不是好惹的,”白挽瓷仰着头,直直的望着他,警告道,“你要是敢招惹其他的女人,我就……我就……”
他轻笑:“你就如何?”
白挽瓷咬着唇想,她就怎样呢?
他又笑道:“不如杀了我?”
白挽瓷摇摇头,满脸愁苦道:“杀你?我舍不得。我只会祝福你,然后从你生命里,永远的离开,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说完这话,她头一歪,贴着顾少卿的胸膛,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
顾少卿却很清醒,静静思量她的醉话。
永远的离开,还真是个厉害的惩罚。
第 一回喝女儿酒,他醉过。
第 二回再喝,他倒没醉。
夜风凉凉,他垂着眼睑,把怀里的女子,拢紧了一些。
她如孩子般的睡颜,没有任何防备,像小奶猫似的蜷缩着,忽然就想起了暖衣方才在楼下,与他说的那些话。
暖衣说她最怕鸟,因为小时候差点被秃鹫啄死。又因为在水缸里泡了一天一|夜,所以她还怕水,更不会游泳。
顾少卿又想起了那日,雀翎追着白挽瓷跑的时候。她慌张的躲在他身后,就是怕雀翎的三只火鹫。
暖衣还说:“阿挽小时候像个男孩子,爬上爬下的,最不喜欢别人当她是女孩,因为她以为自己是女孩子,才被父母抛弃。
所以啊,她长这么大,性格只是看起来大大咧咧,都是掩饰,其实她是个很敏|感的小女孩,不敢表露心里真实的情绪,害怕被人欺负,也怕我们担心。
把她交到你手里,我希望你好好待她,呵护她,尊重她,不让她受一点委屈。”
思及这番话,顾少卿倒反而有些羡慕起白挽瓷来。
虽说她生长在大家都不待见的金钗玉苑,但这里的十二个姐姐,每一个都把她当宝贝一样疼爱,让她无拘无束自由天真的生长。
这样好的性子,未必在皇宫深闺里能养出来。
屋顶忽然起了一道风,顾少卿拂袖,护紧怀里的白挽瓷,她扁了扁嘴,仍旧呼呼大睡。
一袭黑衣的白知墨,双目直勾勾的盯着顾少卿,一字一顿道:“你若敢欺负挽姐姐,我定……要你碎尸万段!”
白知墨在金钗玉苑见过好多臭男人,一个比一个会伤女子的心。他见挽姐姐和顾少卿在一起了,心中甚是担忧。
便在此时,寻了个机会,狠狠的威胁他一番,好叫他心生恐惧,不敢对姐姐不好。
这是他翻了好久的字典,才学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咬着发音,像极了牙牙学语的孩童,但是表情却无比的凶狠。
第46章 和我一起进去 以后我看谁还敢欺负你……
顾少卿再次感叹, 阿挽真是有一群好家人。他听说过,白知墨是金钗玉苑来天都后捡的孩子,这么忠心护主, 是个好孩子。
“阿挽有你们这么好的家人,实在幸运, 你放心, 我定会好好待她, 一生不负。”
白知墨双手环胸:“你说到就要做到!”
几滴雨落了下来,顾少卿抱着白挽瓷,稳稳当当的落在地上, 转头看了一眼仍在屋脊上的少年白知墨。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个少年,不像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兴许是他多想了。
顾少卿送白挽瓷回了房间,回到一楼时,几个姐姐正在嗑瓜子,见他下楼,蜜玉倚在青荇的肩上,吃吃的笑。
“看见没?他没呆在阿挽房间, 世上还是有这般男人的,懂规矩, 明事理。”
青荇不置可否,暖衣接道:“我看呀, 他就是个只知道规矩的老古董。”
现如今的小年轻, 街头就对姑娘搂搂抱抱的,不分场合就动情拥吻的,不在话下, 像顾少卿这样有分寸的男人,在金枝玉苑,的确是个稀罕物。
“各位姐姐,可否将阿挽的故事,多说与我听些。”顾少卿坐下,和颜悦色道。
青荇却按住了暖衣的胳膊,反而开口问道:“且先不说这个,我有件事要问你,咱们阿挽听说没有灵根,国子监的修客老是欺负她,可有这回事?”
顾少卿闻言,神色稍滞,这么说起来,他倒是听说了几回,不免面上涌上几分愧疚之色:“先前是我疏忽,以后我会好好保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