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三年有余!
苏氏在她眼底待了三年!
是她养虎为患!
王妃在苏良娣面前表现得冷静自若,可如今,她一想起这些皆是怪她自己识人不清,就悔得呼吸皆不顺畅。
她咬紧牙,将悲痛悔恨皆咽了下去。
她攥着锦被,话音且凉且寒:
“她如今的一切,都是本妃给的,本妃要让她生不如死!”
秀琦看见她眸中的恨意,想劝她注意身子,却堪堪哑声。
娘娘心中的苦和恨,总要发泄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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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烟色细雨落了几日,似要将府中的烦躁压抑皆洗清。
小郡主的身子弱,洗三礼和满月礼都未曾大办,听说,这是王妃自己对付煜提的要求,经过早产一事,她许是终于清醒,彻底懂得了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姜韵却顾不得府中发生的事情,对于她来说,另一件事却更为重要。
——卫旬回长安了。
铃铛兴奋地将这事告诉她时,姜韵险些没稳住手中的杯盏,热水溅在手背上,姜韵才堪堪回神:
“你听何人说的消息?”
“刘福公公和张盛公公说话时,奴婢不小心听见的。”
铃铛没发现她的异样,说这话时,还有些兴冲冲的。
这事本就算不得秘密,刘福说话时也不隐晦,铃铛去拎个茶水的功夫,就顺路听见了。
姜韵抿唇,她突兀地端起杯盏,抿了口热水,热水稍烫,让她轻拧起眉心。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适应了口中的温度,徐徐咽了下去。
铃铛有些惊讶,忙将她手中的杯盏夺下来:
“这茶水刚煮开,姐姐急甚?”
姜韵回神,她抿唇说:“没。”
她眸色稍闪,不动声色地问:
“卫公子进府了?”
铃铛倒了杯冷水递给她,叮嘱道:“姐姐过过口,就吐出来。”
女子不宜用凉水。
尤其是姜韵尚怀着身孕,铃铛一丁点儿都不敢疏忽。
说完这话,铃铛才摇了摇头,回答姜韵:
“还没有,听说卫公子着急回府了,说是明日来给殿下复命。”
着急回府?
姜韵呼吸些许稍沉。
她是知晓卫旬留在定州是为何的,这般着急回府,难不成是寻到线索了?
下一刻,姜韵就自己否觉了这个念头。
不可能!
根本不可能!
她当初逃得隐晦,一把大火烧了她所有的痕迹。
不可能有人找得到她。
姜韵在心中不断地安慰自己,让自己不要多想。
可这些不过是徒劳罢了。
她袖子中的手指不住轻颤着,她忽然起身,对铃铛道:“我有些乏了,你先出去吧。”
铃铛一愣,朝外看去。
如今刚是午时,姐姐连午膳都未用,先前还好好的,瞧着很是精神,怎么忽然就乏了?
她有心想问,抬眸,却见姜韵脸色有些不好看,铃铛顿时噤声,忙问:
“姐姐可是身子不舒服?可用奴婢去请太医?”
姜韵打断她:“不用,我休息会儿就好。”
铃铛担忧地拧眉,一步三回头地退了出去。
姜韵眸子中掠过些许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