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表示怀疑。
我们的车子还是很顺利地就进入了圣保禄医院,停车场已经没有了空位子,足可见这家医院生意的火爆。臧可凡把房间号告诉了我们,让我们先上楼去,他先车车位停车,马上就到。
这种情况,在港城是很普遍的,其实在后世的大陆到处找车位的情况也是正常遇到的,只是现在90年代的华国大陆,私家车还没有真正发展起来而已。
我和方老翁婿一起到了四楼的411房间,这是一间vip高级总统套间,里面不但有病人住的房间,还有陪护的房间,洗手间都是配套的,住在这里确实也舒适。此时的臧老先生,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一脸的死相,只怕活不了多久。他的房前围了许多人,有年轻人也有中年人,还有一位老婆婆,应该是臧老先生的老伴,此时正抹着眼泪。
我们进去的时候,显然惊扰到了他们,有人回头,显然那人是认识方老的,他说:“方叔,你终于来了?”这是一个中年人,眉眼间和臧老先生有些相像,应该是臧老先生的亲人,或直接是儿子?
“你爸怎么样了?”方老问。
那中年男人摇头:“不好,今天已经昏迷三次了,一直反反复复,医生也看不出什么。”
方老又问:“那些玄门的呢?也看不出来?”虽然臧可凡在路上大致说了下情况,但是他知道的本来就不多,所以方老才仔细询问。
“没有办法,常叔也说找不到方法,说除非找到他的师弟,用玄派的八悬金针法,才可能有希望救回老爸,可惜他师弟已经失踪很久了。”
方老这才说:“我已经把真老的大弟子带来了,或许有办法。”
那中年男人眼睛一亮:“真的吗?那真大师的高徒在哪?”
方老浅笑着把我推了出来,这人一看我的模样,顿时面露失望之色:“怎么是个小孩?”
“怎么,不相信老头子?”方老板下了脸,这接二连三的被人怀疑,他也怒了。
中年男人忙道:“没有,这倒没有。那请这位小大师看看吧。”语气很平淡,显然没抱太大希望。
想想也是,港城多少名人,玄门多少门派,个个都仙风道骨,哪个会如此之小?也难怪中年男人会不信。
但还没等我上前帮臧老先生观看,就听到一个尖酸的声音响起:“玄门这是没落了吗?怎么什么人都自称玄门中人?方叔叔,你可别让这个小骗子骗了去。现在骗子可多的是。”
一席话,说得刻薄,连我这样能忍一时之所的人,也被彻底说怒了。
我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那个尖酸刻薄的女人,一看她面相就是个福薄之辈,不等方老反应过来,我说:“面骨薄高而,眉骨深而陷,却原来是个戏子,怪不得如此没有口德。”又说,“既然在你眼里,我是个小骗子,那我这个骗子走也就罢了。但是我丑话先说在前,我要一走,到时候再请我回来,是不可能的。你家老先生能挺过今日,你再来打我的脸,我断言,他活不过今夜子时。”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却听到一个声音道:“小大师,等等。”
作者有话要说:童真:既然在你眼里,我是个小骗子,那我这个骗子走也就罢了。但是我丑话先说在前,我要一走,到时候再请我回来,是不可能的。你家老先生能挺过今日,你再来打我的脸,我断言,他活不过今夜子时。
众人:打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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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蛊毒
那是一个老人, 年龄大概七十多, 头发已经花白,却没有赶时髦地去染黑了头发。眼睛很美,却也犀利得紧,一看就是个极精明睿智的老人。容貌依稀还能看得出来美丽, 可以想见年轻的时候是个仪态万千的人。
这位老人就是臧老先生的结发妻子, 也是他唯一的妻子, 他没有因为有了钱而娶姨太太,就凭这一点,就值得我尊重。老人叫柴思晨, 是陪着臧老先生从民国一直走过来的, 曾经也跟着丈夫上过战场,家里五个儿子, 都是她一人所出,所以在这个家庭里, 有挺重的话语权。
她先是将一双锐利的眼睛瞪向了那个说话的媳妇, 说道:“小大师说的没有错, 戏子总归是个戏子, 这是什么场合, 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你不知道吗?今天要是敢坏了家里的事, 明天你就给我卷铺盖走人。臧家候不起你这尊大佛!”
老人这席话,说得极其犀利,但在场所有人, 却没有一个敢反驳,便是她的小儿子——那位女人的丈夫,也不敢吭上半句。
那五儿媳柯美更只是涨红着脸,却也不敢辩驳。她今天敢当着家里所有人的面反驳自己的婆婆,明天她真的有可能卷铺盖回家,这是毫无疑问的事情。对于这个好不容易才能嫁进臧家的过了气的明星柯美而言,紧紧抱住婆婆这条大腿才是至关紧要的大事。
她眼珠子一转,忙道:“妈,媳妇错了,以后再不敢胡言乱语了,您就饶过媳妇这一回吧?”
柴思晨只是哼了一声,便不再理她。重重拿起轻轻放下,大豪门的一些事情不能以常理来解释,面子是家族中最为重视的,哪怕这个小儿媳再不是个东西,老人也不能真把她赶出家门,除非这女人做了对家族不齿的事情。
她又回过头来对我说:“小大师,你是方老弟推荐来的,就凭这一点,老婆子就行。还请小大师大人不计小人过,帮忙看看我家老头子的病,如何?”
老人有没有真的相信,无人知道她内心的想法,但凭她那一席漂亮的场面话,却让人挑不出一点不是。这个时候我却不能真的一气之下就放手不管,因为除了这个叫柯美的女人说了过头话,其他人都是客客气气。何况,我来这就是过来了结因果的,随便在港城传个名,将我谷鬼门的大名传出去,或许还能找到我门中弟子。听叶师兄说,有几个师伯早年就去了港城,只怕也闯出一些名声了。
我朝老人点头示意,就到了臧老先生的床前,此时原先围在床前的众亲人们已经退开了一些位子。打开天眼望了过去,此时天眼早就升级,不只是能预测过去未来之象,也能跟我的医术结合起来,能透视人体内一切气象。却见臧老先生体内废气郁结,还有那丝丝黑气正在吞食着五脏六腑所产生的正气。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众所周知人就是由大大小小不等的穴位组成,每个穴位管着各条神经筋脉,而每条神经与血脉之中,却又藏有气。人若无气,也就推动不了血的运行,半条命也就没了。但气也分良恶,良自然是对身体有益,如果这气成了恶,那就是百病的起源。医学有云:气乃血之动,血乃气之源。血气缺一不可,但如果血中藏废气,那就会让血郁结,这就会形成瘀血,只有理顺持有排尽方可。
如今臧老先生体内有这黑气正在蚕食正气,自然是会坏事的。而能生成这黑气的,自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天眼之下,找着那黑气的源头,但这黑气也狡猾,似也知道有人在窥视它的来源,竟然就不动了。这一不动,臧老先生本来紧皱的眉头,似乎也松开了。这只是假象,并不是他已经好转。
“看,父亲的眉头松开了。”一个女声说道,那是臧老先生的大女儿臧宝瑜。
旁边她的丈夫却拉拉她的衣角,示意她不要吭声。她忙捂住自己的嘴巴,将目光望向我。
此时,我脸色已经很阴沉了。冷笑一声,既然它不出来,那我就引蛇出动。我按住臧老先生的手腕,将一股精纯的灵力逼了进去。
这股灵力可不是普通灵力能比,我的灵力自从那次经过天邪吞噬了死气之后反哺一丝给我之后,我的灵力已经变得比以前不同。以前的灵力,虽然邪物鬼物并不喜欢,但也不妨碍它们一样可以吸食灵力修炼成长,所以只要普通灵力一出,有太多邪物鬼物吸引过来吃食。但这次却不一样,经过天邪改造之后,灵力之中就带了一丝天邪的禁邪之气,所以一旦这种灵力一出,邪物必慌,别说吸引过来蚕食了,只怕逃命都来不及。
灵力随着臧老先生的经脉慢慢推动,我不敢输进去太多灵力,他毕竟只是个凡人,又是个重病之人,输太多只怕他承受不住反而坏事。
那股黑丝一看到这灵力,像老鼠看到猫似的,竟然真的逃了。就怕它不逃,它这一逃反而有了痕迹,我随着它逃跑的路线开始追击。
这一追击之下,就追到了老人的脑域,这时候我不敢动了。
臧老先生也因为这一追一逃之间,刚刚平静下来的表情也又扭曲起来。
“奇了怪了,刚才父亲还睡得安逸,现在怎么浑身颤抖起来了?”柯美嘀咕,“我就说这么个小孩子信不得,还不许我乱说话。”只不过后面的话她不敢说太大声,怕惹怒了自家婆婆。
“闭嘴!”柴思晨低声冷喝。老人可不傻,她经历过大大小小太多的战役,又在港这个各玄学门派百花齐放的城市呆了将近四十年,什么大风浪没有见过?臧老先生的反应,其他人或许看不出来,却瞒不过她的眼睛,到此时,她已经信了我七分。
“小大师?”老人又望向我,小声地喊道。
我凝眉思索,再不敢逼近半分,万一把这黑气逼急了,它吞食了臧老先生的脑域可怎么办?那就得不偿失了。我的主旨是,把这邪物逼出来,然后消灭,而不是拿老先生的生命作为代价,这不是我的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