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却哑然失笑,又对另一个空少道:“你去驾驶舱,把这边的情况跟机长他们说一下,然后让机长跟机场联系一下,迫降吧。”
这些行李舱中的尸气是要处理掉的,还有这些飞机上的乘客,需要接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只有保证了人员的安全,有些事情做起来才能毫无后顾之忧。
既然那人想要毁了这架飞机,害死飞机上的所有人,这事被我遇上了,我没有不救的道理。
飞机被紧急迫降到深市的一个军用机场上,迫降的很顺利。至于机长是怎么说通场务领导,然后又是怎样安排了这一场迫降,无从知道。但是我猜测,既然迫降是在军用机场进行,那跟戚爸爸绝对脱不了关系。他是军方的人,借用一下军用机场,肯定也是可行,至于他目前的职务如何促成了这样的事情,就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了。
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飞机上所有的乘客都是见证人。况且,还有方老这位政要人氏,哪怕他已经退休,却还是能与上面通上话的。挽救了那么多条人命,挽回了华国可能在国际上造成的不良影响,于国于民都是极好的事情。
我让人疏散了所有人,连机场中的维护人员也不要留,一旦尸气漫延,死的可不是一两个人。
行李舱的门被打开,我先是在舱口打上了一层隔离阵法,然后又打了许多道破邪符。尸气死气,最怕破邪符这一类去邪的符箓,一旦被打上,几乎连渣都留不下。在此时,却发生了一个小意外,那就是早些时候已经陷入沉睡的天邪,不知道何时从眉心处飞了出来,扑到行李舱中,欢快地转了几圈,原先还弥漫的尸气,竟半点不剩。
是的,行李舱中原来弥漫得到处都是的尸气,现在是干干净净,一点异味都没有了,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天邪,那个本该沉睡不醒的八卦镜。不过现在它也没有真醒,吃了该吃的美味,又缩回了我的眉心里开始睡觉,打了个饱嗝,示意它很满足。
这架飞机,最后还是没能按时起飞。倒不是飞机中还没有干净,而是乘客们都不太放心,想让政府再清洗消毒一番。而送乘客们回港城的,是紧急调用的另一班飞机。
一路上,很多乘客想要认识我,纷纷给我留了名片,我却只是客气地回应着,后来那些乘客实在太热情了,我招架不住,就把这一些交给了方老。方老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这些在他眼里就是小意思,应付起来游刃有余。
我却是在一直思考着这一路上发生的事情,那个空姐化妆盒上的装有尸油的口红,那个养小鬼的中年男人,还有那个装有尸气的行李箱,像谜团似的,解不开。
设计这一切的人,不是个简单的人,是个心思慎密又布局计划周密的人。这个人,到底是谁?
从深市到港城,极近,花不了一个小时,就到了港城国际机场。
港城天气很好,也很暖和,只穿一件线衣就足够了。我们步下飞机的时候,感受到了港城对我的热情,心情倒是莫名好了许多。
接机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那人穿着红衬衫,外套一件白色小西装,一条牛仔裤,外加一双板鞋,很青春的打扮。
那人取下了墨镜,热情地迎上来,说道:“方爷爷,大师来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那人取下了墨镜,热情地迎上来,说道:“方爷爷,大师来了吗?”
童真:没看到大师就在你面前吗?什么眼神。
那人:……
第42章 骗子
这青年就是跟方老通过电话的猫猫。他真实的名字叫臧可凡, 是臧老先生的长子长孙。此人是个娱乐达人, 对生意反倒不太感兴趣。在他小时候臧老先生也曾经试图培养过他,但最后不得不放弃,这不是一个能继承他庞大家业的理想人物。又想从其他的子孙中试图找出一个像样的,却发现除了这个长孙还有点培养价值外, 其他的都不堪大用。只可惜, 臧可凡的心思不在生意上, 否则以他的头脑,必然是个商业奇才。
他是个很随意的人,但认真起来也是不要命。对于玄学, 他一直都是抱着可信可不信的态度, 但是臧老先生的病发作得很快,也很奇怪。一天之内已经进了四次抢救室, 次次能抢救回来,但是随时又可能发作。医生说, 臧老先生的五脏六肺已经几乎坏死, 也就是说, 他还有多少时间可活, 医生也不敢保证, 他们给出的期限最多只能活20天, 等到所有的脏器都坏死, 也就是臧老先生命终的时候。
这个时候,臧家已经请了不少的神婆神汉,还有那些玄门正派, 但是都看不出臧老先生得的是什么病,只能得出是中了降头术。
港城最大的玄派掌门,倒是说能治,但是最后却又不了了之,原因不明。当我听到这些的时候,却冷笑一声,只怕不是不能治,而是不想治。
港城很多的玄门,都是盘根错节,相互都是有关联的。如果说,治不了臧老先生的病,那只能两个原因,一是这个降头师法力高深,港城那边没一个是他对方,这种可能性大吗?我是不认为,港城那边玄门一直都没有没落,再是末法时代灵气减少,也不可能斗不过一个邪士。那就只能第二种原因,那就是这个下降头术的人,跟港城那边有联系。如果这两种情况都不是,那么只能最后一种可能,那就是臧老先生曾经得罪过玄门中的人,而那个人正好在玄门的地位不小。
我们不敢丝毫停留,直奔港城的圣保禄医院,那是港城比较有名的私立医院,也是权威医院,臧老先生目前就在这家医院救治。虽然说家里的风水也要看,但目前还是救人为重,毕竟臧老先生的病情耽搁不得,而且我也从天眼中见过臧老先生的现状,那就是中了降头术,多耽搁一分钟,就多一分钟的威胁。臧老先生身上早年从军和杀鬼子之后所产生的煞气,是保护他身体的保护伞,但同时也是那些邪东西喜欢食用的养料。
车子是臧可凡亲自开的,臧家一直有简朴的规矩,在没有公事之下,不能随便请用司机,所以他一直都是自己开车。此时,他一边开车,一边总是拿眼偷瞄我。
一开始他以为大师还没有来,一直问着方老大师在哪,当得知我就是他们这次要请的大师后,那种震惊的表情,就像被人掐掉了下巴一样,半天没合上嘴。之后,他就偷偷地把方老拉去一边询问,问的什么不用猜我也知道,无非就是不信任我的本领,我就当没有看到。
一个人本事的好坏,不以年龄为界限,而真正有本事的人却一定要做到事事平静对待,不能被心绪所干扰,这会影响一个人的正常发挥。这是外公当初在我初进玄门的时候,给我的告诫。
臧可凡没有见过我,也没有见识过我的真本事,有所怀疑也再所难免,我若是因为这个原因就撒手不管,这便是犯了大忌。所以不管他的想法如何,我都不会去管他。我是方老请来帮他老朋友治病救命的,不是他臧可凡所请,所以我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后来,他就一直偷看我。我冷哼:“你一直看我做什么?是不服吗?”
臧可凡是个聪明人,怎么可能当面说他不信任或是不服,他嬉笑着道:“怎么可能?我就是好奇,好奇而已。”
我却白了他一眼,懒得理他。有些人有些事,既然人家不信,那么就用实际行动去打脸,争吵什么的,一点作用也没有。
被我抓一现行之后,臧可凡不敢明着瞄我,那做贼一样的动作,让我觉得可笑。随后又释怀,想那么多干吗?我闭上眼睛,闭目养神起来。
臧可凡这才松了一口气,小声地对一旁的戚爸爸道:“你们从哪请来的这小鬼?这么凶?”
戚爸爸却只是乜了他一眼,并没有答话。臧可凡摸摸鼻子,有些无奈,当一个话痨对上一个沉默寡言的人,那是一件相当痛苦的事。
方老却哈哈一笑:“猫猫,你别小看真真年纪小,你爷爷的一切可早就算出来了,否则老头子怎么会那么着急地打你电话,从而知道你爷爷的情况?你得感谢人家小童。”
臧可凡再摸摸鼻子,有些尴尬地笑笑,嘴里说:“没有,没有的事,我怎么可能会不信任方爷爷您的眼光。我就是……”
我突然睁开眼睛,手指掐动着,对臧可凡喊:“别顾着聊天了,被人跟踪了都不知道。”
因为我这句话,臧可凡开车的手一顿,差点就撞上了前面那辆车,他喊了声“shit!”赶紧将方向盘一转,避过了对面那辆车子。等车子稳定之后,他说:“小妹妹,你别一惊一乍,好吗?”
我却没有回应他的嘀咕,只是将目光放在了后视镜上,被人跟踪上的感觉,真不妙。
其实,我们车子后面还有辆车是保镖的车,当时跟着方老来的总共有六个保镖,其中一个才是戚爸爸。但是臧可凡的车子最多只能坐四个人,所以那些保镖就坐了另一辆车,勉强挤上,也能坐得下。但是,此时在我们两辆车的后面,却又跟了一辆车,那是辆别克车,车子很普通,普通得找不出任何的疑点,但是却逃不过我的掐算。
这些人跟踪臧可凡做什么?或是,因为我们的到来?
“臧家得罪了什么人吗?”
臧可凡此时已经稳定了车速,说道:“在港城做生意,怎么可能没有得罪的人?何况我家老爷子又是帮派中人,与别的帮派也有摩擦,被人跟踪的事情,我已经习惯了。”
敢情是说我大惊小怪了?这些都只是常态?所以是我不应该拿这样的事情来吓唬他?我真想骂人。
我在大陆何曾遇到过这样的事情?海县虽有帮派,老黑就是一个江湖中人,但是我没有遇到过这样刺激的事,怀疑或是紧张,也在所难免。何况,这辆车子,真的是平常的跟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