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这是另一个看到万福容惨状,而无法冷静的人。
鳶被方瑞草拜託去私塾通知,谁知道来的不只是钟润雨,还有心急如焚的梅可洛。
「你别碰他。」就在梅可洛心如刀割,自责懊恼的情绪一起涌上心头,伸出修长的手指,想抚摸躺在床上的万福容的脸庞,却被一旁的薛昂宇给扯走。
梅可洛怒视,「放手。」、「不放。」就这样两人在放与不放之间互僵持。
「福容……」钟润雨坐在床沿,心疼的看着万福容,略过旁边互不相让的两人,问着坐在床头的方瑞草,「福容的状况怎么样了?」
方瑞草将万福容的情况大致跟他们说了一次,「……现在最重要的是,福容身上的雪夹竹桃的毒性,不是一般草药可以解的,这种毒极为阴寒,需要的白线金银花才能解,而这种药草只长在朝鲜岛。」
钟润雨听完,脸色更佳的凝重,「朝鲜岛离这至少千百里的距离,也要十天半月,福容的状况可以等吗?」
「两天。」方瑞草心痛,还是得说出实话,「毒性慢慢会侵蚀他的器官,没有解药,只要两天,福容会因为器官渐渐失去功能,衰竭而亡。」
在场的人都一愣,两天!
钟润雨握着万福容的手,默默地垂泪。
这一消息让梅可洛心里做起了狂风暴雨,顿时失了方向,「不会的,不会的……」
「一定还有方法的,在西街有一处暗市,那里许多珍奇异宝、奇域商人,说不定那里会有白线金银花的消息。」薛昂宇激动的说,「我不能让小花就这样死去,就算只有一丝丝的机会,我都会去找出来。」心窝处像被千百根针给刮着,痛却得他过发疯,却无从解脱。
薛昂宇突来的话语,让梅可洛触动了某处心弦,找回了理智。
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救福容!
白线金银花、朝鲜、珍贵稀有……
等等他好像有在那里听过……
他努力地思索着,突然惊道:「对了,白线金银花,我听过金姊提过。」梅可洛在眾人惊讶地注视下,继续道:「上次朝鲜来使上贡了一株稀有的白线金银花,后来皇上把它赏给体弱的金妃。」
他解释道:「金妃是我义姐的亲姊妹,我义姐或许可以见得到她。」梅可洛眼里闪着一丝的希望。
「那真的是太好了,这样福容就有救了。」钟润雨。
薛昂宇虽然极度讨厌梅可洛,但是眼下他是唯一可以救小花的希望,对着走往门口的梅可洛,薛昂宇开口。
「拜託你了!」
梅可洛身子一顿,看不出来的情绪的眼里,是掩藏着多么复杂的情绪,
「这是我必须做的。」说完,梅可洛再也不耽误地赶回金家。
「这是不可能的。」
金梦蝶在睡梦中被吵醒,纤细的身子披着外衣,慵懒地走出房外见梅可洛,听着他说着来龙去脉后,劈头就是拒绝。
「金姊求求你,」梅可洛哀求着,「我不要福容死在我面前,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梅可洛二话不说双膝跪地。
金梦蝶被他突然一跪给吓到,「你就这么执着于他是吗?」
「我没办法让福容死在我面前。」梅可洛死死的抓着金梦蝶的衣摆,苦楚万分,「要是这世界没他了,我又该依盼着什么而活?」
金梦蝶心里百感交集,向来不管对谁总是一副无情的样子,原来也有这一面阿……
「可洛你起来,你是青盟的二当家,被下面的看到了,多掉价?」金梦蝶把他给拉起来,
只是梅可洛说什么都死命地跪着。
金梦蝶叹了口气说道:「你知道我的个性,要是能帮你,要我现在爬宫墙进皇宫见我姊姊,我也会去。」金梦蝶好看的桃花眼,盼着一脸哀求的梅可洛,「但是那白线金银花,已经不在我姐姐的手上。」
金梦蝶对着不解的梅可洛解释道:「姊姊他请託高轩帮忙安插自己人在礼部,姊姊便将那一株的白线金莲假借为了替身怀六甲的高夫人补身体,送给了高轩,还了他这个人情。」
梅可洛听到高轩二字,脸沉了下来,高轩不就是福容养母叶清漫的丈夫吗?
那个人知道业清漫在外面有一个儿子,气得不轻阿!
甚至巴不得福容死……怎么可能还把珍贵着白线金银拿出来给福容救命。
可是福容只剩下两天的时间……
不管怎么样,必须救他才行,就算要拿他这条命去换,他也一定要救福容。
金梦蝶看着梅可洛站起身,还想劝他放弃,可一见到梅可洛眼神却无比的坚定,脚步坚定的离开。
她的话语还没说出口就在口里消散了,看着那某离去的背影,娇艷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情坑阿,谁跌进去了,还爬得出来呢?
高府
月华高掛如墨的夜空,月光如霜的的撒落在庭院里,使得原本清冷的别院,又显得更加的凉冷,
油灯独自烧着,在这漆黑望不到尽头的冷夜里,亮着唯一的温暖,随着窗外不时吹进来的夜风,光亮也摇曳着,如同她的处境一般,明灭不定。
清漫左手拿着绣到一半的手帕,右手拿着绣针,绣到一半,兀自得出神。
自从上次的事件至今也过了大半年了,她被高轩禁足在自己的别院里,除了下人,什人都不许见。
而米珠也没有再回到她的身边。
她身边的下人也都被换掉,来的都是一些生面孔,除了日常的服侍外,连话都很少对她讲,也问不出什么消息。
她的儿子高茗也半年没见着了,不晓得有没有被好好的照料着。
最让她忧心的是,高轩知道福容跟万清风有关,以前还喊过她娘,就这一点高轩就不可能会放过他,想到这里一颗心更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