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4)(2 / 2)

阮秋平长叹一口气。

他从床上走下来,打开房间的门,对郁桓做了个请的姿势:现在,立刻,马上,滚去睡觉。

郁桓走到门前,却没有走出去,只是看着阮秋平说:阮阮,现在为什么不让我和你一起睡了?原来我们都是在一起睡的。

为了减少不必要的接触。阮秋平说。

阮秋平其实说得很没有底气。

减少不必要的接触是一方面的,还有一方面是他怕郁桓在床上对他做什么。

并不是他想得太多,而是自从自己鬼使神差地同意了郁桓吻他之后,郁桓就变得十分没有节制。仅仅今天一下午,郁桓就扑过来亲了他五次,吃饭的时候也要吻他,洗漱的时候也要吻他,就连他坐在沙发上看个电视,郁桓都要扑过来亲个不停关键他每次都还拒绝不了,招架不住,毫无反抗之力。

若是他再让郁桓和自己一起睡觉,他是真不能想象接下来还会发生些什么事情。

郁桓垂下眼,拉住阮秋平睡衣的衣袖,轻声道:可是我一看不见你便觉得心慌,更别提睡觉了。

阮阮郁桓又小声喊他。

阮秋平咬了咬牙,想狠心把他赶走,可郁桓一喊他,他就忍不住败下阵来。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有点儿想明令禁止郁桓喊他阮阮了,因为他根本就没办法拒绝郁桓,这对郁桓来说简直是作弊。

他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只是反手把门又重新关上,一边走向床,一边说:赶紧睡。

郁桓在家里并没有拄拐,因此走路略有些坡,但他还是很快就走到了床边,侧着身子躺了下来。

阮秋平看了一眼他睡裤下金属腿的轮廓,没有说话。

他视线上移,却发现郁桓仍睁着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他。

阮秋平本想全当没看见,闭上眼睛,自己睡自己的觉,可郁桓的视线像是要把他烫出一个洞一样,让他无论如何也忽视不了。

闭眼,赶紧睡觉。阮秋平伸出手,隔空挡在郁桓眼前。

郁桓拿下阮秋平的手,并紧紧握在手心里。

阮秋平想把手抽出来,可又被郁桓紧紧攥住了。

郁桓握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让他感受自己的心跳:我要怎么睡啊,阮阮。

阮秋平手心下的心脏激烈地跳动着。

砰、砰、砰。

热烈而鲜活。

听到了吗,阮阮,它说它好喜欢你。

阮秋平忽然就觉得郁桓的胸口发烫了起来,烫得他慌忙抽回了手。

阮阮。郁桓用鼻尖轻轻蹭了蹭他的额头,你在躲什么?

阮秋平垂下眼,小声说:我也不知道。

过了一会儿,他又很认真地向郁桓解释说:郁桓,从来从来都没有人说过喜欢我,我母亲没有,我父亲没有,我妹妹也没有更没有其他的什么人对我说过这些话。所以所以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阮阮喜欢我吗?

阮秋平沉默了一会儿,轻轻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也从来没有喜欢过别人。

郁桓缓缓垂下了眼。

他其实一直都知道,若不是他总是对阮阮做出过界的行为,那么在阮阮心里,自己和他的妹妹阮咚咚应该是差不多的存在。阮阮对他有友情,甚至可以说有亲情,但绝无男女之情。

是他太卑鄙了,引诱了天上单纯懵懂的仙人,还妄想将他拖入红尘。

可是卑鄙又如何?

他只要阮秋平。

他只是个凡人,寿命短暂如蜉蝣。

更别提他一年只能见阮阮一次。

他不求多,他只希望阮阮在自己漫长的寿命中,用短短几十天的时间,为他编造一场美梦,伴他接下来几十年的人生。

虽然,就在这时,阮秋平忽然开口,打断了郁桓的思绪:我还不知道我喜不喜欢你。

阮秋平闭上眼睛凑过去,在郁桓的嘴唇上很轻很轻地亲了一下。

他面庞有些发红,小声说:

但是我希望你可以幸福,快乐。

郁桓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吻弄得整个人都怔住了。

刚刚纷杂的思绪如烟般散去。

足够了。

他心中有个声音轻轻地说。

阮阮会主动吻他,阮阮希望他幸福快乐。

这已经足够接近爱情了。

郁桓的眼睛蓦地如碎金般灼灼闪烁,他几乎是有些难以抑制地凑过去,吻在阮秋平的唇上。

他这次并没有再克制,而是放任自己沉醉其中,唇齿交缠,连彼此的气息都进行了交换,空气变得暧昧而缠绵,难言的燥热开始升腾,直到阮秋平呼吸都变得困难,忍不住伸手去轻推郁桓的胸膛,郁桓这才放过了他的嘴唇,继续去亲吻他的下巴,他的脖颈,以及他脆弱的、轻轻颤抖着的喉咙。

丝绸睡衣的扣子很听话地松散开来,阮秋平白皙的脖颈都染上一片潮红。

亲吻不断向下,直到接近心脏,阮秋平才猛地清醒过来,将郁桓一把推开。

他面色通红,目光涟涟,手指轻轻颤抖着,连扣子都扣不好.

郁桓伸出手,温柔地帮他扣上了睡衣的纽扣。

夜色昏暗,唯有郁桓的眼睛流光溢彩:阮阮,我现在很幸福。

郁桓眼里的喜悦满满当当的,像是快要溢出来了似的。

阮秋平仍在轻轻喘着气,他本有些羞恼于郁桓的大胆行径,可看着郁桓那双带笑的眼睛,心底却又不由自主开心了起来,像是有一整座山的花儿在他心田里铺天盖地地盛放了。

啪嗒!

忽然有一声异动从屋外传来。

阮秋平立刻就警觉地坐起身,他转过头,低声问道:进贼了?

没事儿。郁桓轻声安抚他,不用担心,应该是你那两个同学。

阮秋平:???

紧接着,他便看到郁桓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平板,并打开了上面的一个监控软件。

整栋别墅,除了卧室和浴室以外的领域全都十分高清地显示了出来。

郁桓打开厨房的监控画面,只见厨房的冰箱门诡异地大开着。

一瓶牛奶浮在空中,并很快变得一干二净。

他们其实不会做什么。郁桓压低声音解释道,他们似乎很贫穷,吃不起饭,也没有地方可以睡。所以每年过来总是会偷吃些东西,然后去楼上的客房里躺着睡上一觉。

阮秋平震惊到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音量:你知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