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我那个便宜师傅,把我那些好看的俗家衣裳都没收了。”白得得抱怨道。
容舍有些尴尬地抬手理了理眉毛。
“你说她是不是很过分?拿走我的衣服,还比我当尼姑。”白得得总算是找到诉苦的对象了。“而且这次如果我们能回去,我就得当真尼姑了,还得拜她为师。”
说到这儿,白得得原本急切想和容舍商量怎么逃出生天的心一下就萎蔫了,逃出去难道就为了当尼姑?
容舍没回应白得得。
白得得看容舍双眸紧闭,一时有点儿不知道他是又昏厥了还是因为她而没睁眼。
白得得想了想,将自己的身体往水里一沉,又是一个寒透骨的哆嗦,她嘴唇已经冻得乌白了,抖着声音道:“你睁开眼睛吧,我沉到水里了。”
容舍这才缓缓睁开眼睛。
白得得松了口气,她宁愿冻死,也不愿再看容舍闭上眼睛了,至少能确定他还活着。
容舍这一次睁开眼睛,就见白得得的眉毛上结了厚厚一层冰霜,他扫了一眼四周,立即道:“你上来,这是阴河。”大概是白得得的“浪叫”太具震撼力,以至于容舍睁开眼的时候并没意识到这条河是阴河。
白得得还不知道其凶险,愣了愣没说话。上去?上哪儿去?这小半片岩石,就只能斜靠一个人,容舍的腿可都泡在水里呢。
“不想死就上来。”容舍难得的疾言厉色地道。
白得得倒是不怀疑容舍是一片好心,但是死亡和尊严之间有时候这的很难抉择。她这会儿要是上去,衣不蔽体不说,她总不能坐容舍腿上吧?
所以白得得坚定地摇了摇头。
容舍也没坚持,强撑起身体调整了一下坐姿,然后转头目不转睛地看着右手方。
白得得冻得实在难受,就快成冰棍了,正想找法子分散一下注意力,所以也顺着容舍的视线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