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1 / 2)

“杜平、胡松。”苏文修略略想了想,还征询了郭昊的意见,“表兄,是他们吧?”

郭昊胡乱点了点头,没说别的话。

陈宇闻言又是一声嗤笑,“呵,我当是谁,原来是这两位少爷。现在这几位怎样了?没被七嘴八舌地闹着要轰出去吧?”

这话却是在记恨前几日的事了。但那日许多人的确做得也不妥,也不能怪他。苏文修觉得有些羞愧,红着耳根别过头。倒是郭昊怒道:“你不还好好在这儿吗?阴阳怪气地做给谁看?”

等等……杜平、胡松。下午和郭昊去湖边野祭的可不就是这两人么?

眼见陈宇双目一瞪,就要还口,元阙连忙插嘴道:“郭兄是刚好赶上的么?”

“我……”郭昊支支吾吾地道,“今儿……不想闷在书斋里,所以就去了……湖、湖边温书,他们两个也是……所以……”

陈宇没有说话,只是撇了撇嘴角,一脸不屑。如果他说出话来,想必也不外乎是这四个字——装模作样!

元阙又奇道:“他们两人掉进湖里,郭兄是在救人的,那其他人是怎么知道后山发生的是的?那个时候大家应当都在书斋吧?即便不在书斋也多半是在自己屋里,可不管在哪儿,去后山都有些远,怎的就赶得这样及时?”

“唔……当时湖边有好些人的,大家都在温书。”

元阙心中一惊,装作不经意地问道:“郭兄,你们在湖的哪个地方啊?竟还坐得下这么些人?”

“就是对着后山亭子的那一块,因为那边的地势较平,好坐。”郭昊搓着衣摆。

还好,下午怕撞到书院的学生说不清楚,元阙还特意带着织萝他们绕了一段路,到了个相对僻静一些的地方,大约是没撞见他们的。元阙暗暗松了口气,随口道:“今天什么日子,怎的都到后山去了。”

没想到郭昊还老老实实地答道:“廿日啊。”

“什么?”元阙闻言一愣。

郭昊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恨不能一咬舌头,却也只能结结巴巴地道:“那个……文、文殊菩萨诞不是……二十么?所以……”

倘若玄咫在这里,便会立即纠正他——文殊菩萨圣诞乃是四月初四、出家十月二十、成道腊月廿二,与九月廿压根没关系。

元阙不懂这些,但听他一提到文殊,心里忽然有了些计较。

下意识地提到菩萨做什么?自然是要掩饰参拜的事实。但读书人拜文殊有什么好遮掩的?想必拜的是个见不得人的野路子邪神。这么多人一起参拜,其中便有两个一齐病倒,而这参拜与病发之处又恰好在湖边……

“元兄想什么呢?”苏文修忽地叫他一声,“看你也浑身湿透了,要不要泡个澡暖和一下?方才烧的水还有多的。”

“哦,谢谢了。”元阙漫不经心地应着,脑子里乱成了一团浆糊。

作者有话要说:元阙心里苦,姑娘你别走啊!!

第45章 夜游

“不……不是!我没有!你、你别过来!”

原本白日里累着了, 夜里应当是睡得十分酣熟的, 奈何流年不利, 夜里苏文修居然做了噩梦,大喊大叫, 别说是元阙, 整个屋的人都被闹醒了。

陈宇不悦地点了灯, 睡眼惺忪地道:“吵什么吗?大喊大叫,有辱斯文。”

然而回应他的, 却是苏文修的两声哭叫, 两条胳膊也举在空中徒劳地抓扯着。

“阿修, 阿修!你怎么了?”郭昊慌忙披了衣裳, 过去查看。

元阙也凑上前去,对郭昊道:“郭兄, 还有水么?给苏兄倒一杯吧。”郭昊忙不迭地去了。元阙这才小心翼翼地拍着苏文修, “苏兄,苏兄快醒醒!”

“啊!”苏文修忽地大叫一声, 猛地坐了起来,紧闭的双眼倏尔睁开,失神片刻才慢慢聚焦,胸膛剧烈起伏着, 仿佛一尾失水的鱼。

郭昊倒水回来, 忙小心地递给苏文修,“阿修你没事吧?”

苏文修缓了一阵才接过水杯啜了一口,还险些被呛道。“抱歉各位, 打扰你们安寝了。我没事,只是做了噩梦。”

陈宇抿了抿薄唇,别扭地道:“没做亏心事还会做噩梦?不会是撞着什么了吧?”

“你住嘴!”郭昊回头怒视。

元阙有些无奈,“好了好了,时候也不早了,大家赶紧早些休息吧。好在明日一早没有课要上,还能多躺会。”

见苏文修都虚弱地躺下掖好被子,郭昊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又瞪了陈宇一眼,才慢腾腾地回床上,却是一沾枕头又睡着了。陈宇见没人再理会,也吹灯躺好。而元阙则是见众人都睡下后,才慢慢地回了自己的被窝。

但元阙一向浅眠,醒过来之后便很难再睡着。

陈宇倒好,没什么让人受不了的习惯,郭昊却是磨牙打鼾都占齐了,虽然动静也并不很大,但对于一直睡不着的人来说,这一点动静便足以闹得他脑仁疼了。

偏偏在郭昊制造的动静里,元阙还捕捉到一丝小心翼翼额辗转反侧。

不是陈宇的,他已经睡着了。郭昊就更不会讲究了。难道……是他自己?元阙有些无语,屏息凝神地僵硬地躺着,把自己想象成了一块笔直的木板,一动也不敢动。奈何没过多久,他还是听到了床板发出的“吱呀”声。

哦,那只能是苏文修了。

“苏兄,”元阙忍了许久,到底还是压低嗓子喊了一声,“苏兄还醒着么?”

翻身的动静戛然而止,但那越发急促的呼吸声还是出卖了苏文修。

“苏兄,还在想那个噩梦?”元阙有些好笑。

“唔……是不是吵到元兄休息了?”苏文修的声音细如蚊呐,不用看也能想象出刺客他是一副什么表情。

元阙没答他的问,只是道:“很可怕么?”

“也……不是太可怕,就是……太过真实,所以……”

“梦到什么了?难不成是自己名落孙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