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瑶额角直跳。
这是什么诡异的修罗场。
作为暴风中心,她决定逐个击破,先挑好哄的来。
喻瑶立刻从容野腿上下去,走到龄龄跟前,弯腰摸摸他脑袋:“我没事,天冷,你快回去,还有啊,妈妈这种称呼只能在拍摄里叫,平常不可以,叫姐姐或者阿姨都行。”
等把泪汪汪的龄龄哄走,喻瑶扒着门,一直目送到他安全跟大人汇合才退回来,结果一转身就撞到男人震动的胸口上。
她下意识靠向门板,容野不留余地的欺近,身体抵着她,气息火热而压迫。
喻瑶被他禁锢着不能动,干脆享受地往他肩上一挂,也没打算挣脱。
容野扣着她细窄的腰背,把人提起来,让她踩在他鞋面上,四目相对地往她眼睛深处看,许久后才问:“瑶瑶,你是不是也想要。”
喻瑶愣住:“要什么?”
他抿了抿唇,别开视线,贴着她额角,低声说:“……孩子。”
喻瑶放慢呼吸,在他看不到的角度调整好语气,才揉着他短发笑:“别闹了,我早就和你说过不想,孩子有什么好的,怀着辛苦,生出来疼,又麻烦又闹,还影响我们两个生活。”
“你别因为龄龄就胡思乱想,”她斩钉截铁,“我只想跟你过简单的日子。”
容野僵着的脊背似乎在她几句话里得到拯救,慢慢放松下来,拧死的眉心也舒展开,把她往怀里更紧地压了压:“嗯,听老婆的,不喜欢,不要。”
喻瑶已经分不清自己是心疼更多,还是欣慰更多。
结婚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孩子都成了悬在阿野头上的威胁。
起初她没意识到,还曾经很不好意思地等待怀孕,看见别人家小孩也经常拉着他一起去逗弄,后来才明白,每一次她热情地对待小朋友,他都站在她身后,眼底里不动声色地溢着不安和敌意。
她是他千辛万苦才求来的暖巢。
那么小,那么珍贵,只可以容纳他一个。
多了谁都不行。
喻瑶知道,阿野的心病需要更漫长的时光去抚慰,要让他获得能够接纳新生命的安全感,就必须有更多的……更多的爱去滋养他。
但同时她也明白,就像拍戏一样,无论他多不愿意,如果她想,他就会装作没事的答应。
要是她表现得很喜欢小孩儿,阿野照样会伪装得天衣无缝,只为了满足她。
所以她直接改了自己的态度。
从想通那天起,她就再也没招惹过任何一家孩子,对身边的孕妇们也尽量表现得毫无兴趣,不管谁来问,统一回答就是她不想要孩子。
她还时不时给阿野分享点别人生孩子的血腥经历,顺势表达一下抵触,成功把阿野糊弄过去。
演技嘛,这太简单了,有什么难的。
阿野安心就行了,别的都无所谓。
喻瑶暗中松口气,安抚地摸了摸容野的脊背。
小疯子醋得很,她乐意哄着,就算永远不要孩子又能怎么样,谁也不会比他更重要。
这种伪装,她愿意一辈子。
一个月后,喻瑶的戏份基本杀青,时间正好赶在结婚纪念日前夕,宋岚没怎么给她安排工作,只谈了一个风靡全网的游戏代言,游戏方激动得无以言表,第一时间送来三套广告片要穿的服装,给喻瑶当做礼物试一试。
既想表现一下自身的高水准,也贴心地让喻瑶提前看看喜不喜欢这个风格。
衣服送到家里的时候,刚好是纪念日当天,因为容野集团里有两个大项目落地,今年没办法轻松出去,所以喻瑶悠闲在家,跟阿野讲好了不到外面吃,她难得有空,要亲手下个厨。
小助理个个懂事,把衣服放下就赶忙溜,知道日子特殊,生怕撞上回来的容二少。
喻瑶也没来得及细问问衣服到底什么风格,人都跑光了。
正好该准备的已经妥当,只要阿野到家就能上桌,她顺手搬起最上面的大盒子,挪到衣帽间里,好奇拆开。
一开始喻瑶没看懂,等翻了几下才恍然,耳朵有一丝飘红。
艹,九尾狐啊。
不是电脑后期做特效的那种,是全套衣裙配饰,跟游戏里的主要角色一比一还原,的确是大手笔。
喻瑶瞄了眼时间,估计阿野还要半个小时才能回,时间比较宽裕,她来了兴趣,把盒子里的东西一样一样取出来,穿戴在身上。
好家伙妖而不俗,妩媚又不暴露,还挺会把握尺度。
喻瑶对着大镜面,最后把一对雪白的尖狐耳戴在头上,屏住呼吸回过身,后面跟裙子连成一体的九条蓬松毛绒的大尾巴也跟着波澜起伏。
这画面……
她莫名想起当初诺诺为了哄她,在身后绑的一条尾巴,差点让她就地流鼻血,她现在这样要是被某人看见,大概……
不行,头晕,不能想。
喻瑶越来越觉得危险,又看了看时间,当机立断往下脱,还得藏得死死的,别叫他看见了。
她觉得自己动作够快了,但刚刚开始往下摘饰品,上身薄纱才脱掉一小半,就清楚听见有车开进院子,没进地下车库,直接停在了外面,没过几秒,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外,一声提示音过后,指纹锁解开。
容野的嗓音隔着一点距离在叫她:“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