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客厅沙发上的男人手机响个不停,郑家人的,黄家人的,除了长辈,还有领导,甚至他已经退休的省长外祖父都打了电话过来,开头就是一顿破口大骂,质问他好端端地为什么要跟黄家的女儿退婚。
时妤裹着浴巾,锦白的修肩皓颈,像只白狐,手里捧着茶杯,靠在桃木橱柜上,作壁上观地看着他,问:“你要不要现在回家?”
郑予行摁掉通话,摇头,“我今晚陪你。”
“陪我?”她抿了一口热茶,双颊被氤氲的水汽熏的有些浮红,“就是让我听一晚上你被各种各样的人教训吗?”
原来他和她在一起,从小到大,压力都这么大呀。
“不会。”郑予行将手机静音,扔在沙发一角。站起身,走向她,伸手揽她的腰,另一只手接过她手中的瓷杯。
男人的唇欺压上来的时候,带着微微发散的葡萄酒香,时妤被吻得有些迷醉,浴袍被人掀开,雪乳落入宽厚掌心,樱珠在手指的缝隙里被揉得发硬。
她被亲得腿软,靠在他怀里,手臂推拒他的贴近,凭着最后一丝清明推开他:“先去洗澡。”
郑予行恋恋不舍地松开她,又低头在她脸上啄了一啄,才接过浴巾,走进浴室,合上移门,很快响起哗哗啦啦的水声。
沙发上的手机又亮了,时妤慢慢走过去瞥了一眼,是黄一荻的电话。
出于那瞬间某种奇怪的心理,她竟然伸手去接了,很平静地打了声招呼,“一荻。”
这是她隔了很多很多年,第一次再开口同儿时的好友说话。
黄一荻愣了很久才反应过来郑予行的手机在时妤手里,她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半夜叁更,她大概猜到了两个人在做什么,仍然震惊于他们会发展得这么快。
她握着手机,声音有些局促,“时妤,你们和好了,是吗?”
她紧咬牙关,他们怎么可能还会和好呢?
已经过去了那么那么多年,时妤高二时和低一年级的校草学弟传过绯闻,高叁的时候也因为某些恶劣事件被校长亲自开除,又听说她勾搭上金主,被人包养,才得以在国外读完大学。
她是天生的妖精,流言蜚语伴身,也真的从来不缺男人,为什么还会回头和十几年前就已经错过的郑予行缠上?
而郑予行,那么心高气傲有精神洁癖的一个人,怎么会容忍自己未来的妻子有那么多不堪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