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结束那天夜里,时妤喝了些酒,蒙了脑袋,再一次将郑予行领回了家里。
她去阳台上吹了一阵风,清醒了很多,从橱柜里拿出酒精棉布,摆到他面前:“你自便。”
那张挂着叁条血痕的俊颜笑得有些无辜:“你不替我清理伤口吗?”
时妤瞧了一眼他的脸,提起一件毫不相干的事,“初一的时候,我忘了是什么原因,你被黄一荻追着满教室跑,结果摔了一跤,整个膝盖都破了,流了很多血。”
郑予行认真锁了锁眉头,知道她要翻起旧账,“是吗,你记性真好,我其实都忘得差不多了。”
“你一点儿都没有生她的气,但如果换成是我,轻轻磕了你一下你都要揪着我的头发跟我打起来。”她面无表情地道,手指交迭在一起,拖起尖俏的下巴,“那天,是她替你处理伤口的。”
还送了他巧克力作为赔礼。
郑予行哑笑,认真回想了一会儿,郑重道,“第一,是班主任命令黄一荻给我上药的,那时候太小,没有想那么多。”
他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卷发,手感一如当年,“另外一件事,该怎么说呢,我说那是因为我喜欢你,你信吗?”
当时那个年纪,男孩子喜欢上一个女生,就会想尽方法引起她的注意力,他好不容易等到她不经意间撞到他身上,怎么可能只摇头笑笑说没关系让她先请。
就像时妤参加女子一千五百米时,他提前背了那么多个晕倒在跑道上的女生,才敢掩耳盗铃般地当着众人的面将她背到角落里藏起来。
时妤扯了扯嘴角,谁要这样霸道蛮横不讲理的喜欢,谁不喜欢斯文儒雅如沐春风的偏爱?
可她偏偏少年时喜欢。
只是大抵永远错过了。
将郑予行晾在客厅,时妤去了书房里,打开电脑,将相机里几百张记录真爱的瞬间打包发给林遥之后,她捏了捏有些酸麻的手指,顺手打开了一直在闪烁的微信群。
林遥问:“既然永远也不会原谅过去的他,又怎么能纵容长大后的他继续睡你。”
@时妤。
时妤一阵好笑,想回复,回头看了一眼客厅里传来的动静,还是保持沉默好了。
“谁睡谁还不一定?”贺弯弯替时妤回复,“至少,郑予行比外面的野男人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