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婴道:“朝廷派的归朝廷派的,新罗王女与我同窗一场,我不派人送送她心里不安宁。”他拉着李二陛下的手不放,“皇兄,我保证让戴亭不乱来,你且让戴亭带几个人护她回国!”
李二陛下儿子众多,就没一个有李元婴这脸皮。这次只是遣使,不是开站,左右带上几个人也做不了什么大事,李二陛下也懒得再和李元婴计较,摆摆手说:“行了,你要叫人送就叫人送,出了事你自己顶着。”
李元婴满意了,乐滋滋地走人,回去告诉戴亭到时可以跟着使团出发。
到金胜曼离开长安那天,李元婴自是亲自去相送。金胜曼看着这几年结识的友人们,终是红了眼眶,与他们一一道别。
李元婴一如既往地打包票:“你放心,将来我们会去找你玩的!”
金胜曼含着泪笑了,这两年可能是她一生中最快活的日子,她永远都会记在心里。她说道:“好,到时我一定好好招待你们,叫人采最好的山参,捕最好的鱼蟹,尝最好的吃食。”
这话李元婴爱听,一个劲叫她别反悔。
在城外依依惜别的不止他们,还有不少远行人,来给亲友送行的人都注意到李元婴这批人,主要是他们男的俊、女的俏,个个都相貌出挑、气度不凡,若非年纪还小,肯定会让无数男女趋之若鹜。
有些心思活泛的人认出是新罗王女和滕王在话别,心里都暗暗给滕王的风流韵事里添上一笔:新罗王女一定也在滕王的群芳谱上占了一席之地!
对于好事者添油加醋的想象,李元婴自是不晓得的,他压根不知道在许多文人骚客心里他已经在众多皇亲国戚之中一骑绝尘,成为最出众、最博爱的风流小王爷,甚至还暗暗认为“做人当做小滕王”!
李元婴送完人,才腾出空来了解卢照邻那边的情况。到这会儿李元婴才晓得卢照邻家里派了老仆过来替他收拾了王义方家旁边的宅子,方便卢照邻就近求学,卢照邻现在已经搬出房玄龄家。
李元婴道:“你搬家也不叫我们,我们可以去给你暖暖屋啊!”
卢照邻腼腆地道:“算不得搬家,何况殿下最近不是在忙吗?”
其实卢照邻离开房玄龄家时还闹了点不愉快,房俊过来对他冷嘲热讽了一番。他想着房家招待了自己这么久,没好意思反驳,只能老实听着房俊刺他。等房俊刺完了,他照旧跟着老仆离开。
他父亲在回信里和他说了家里先后收到两封信的事,说既然他与堂姑姑在李元婴一事上达不成一致,索性不要再借住在房家。理由也是现成的,既是求学,怎么能离先生那么远,肯定得跟先生住一起。
家里怕他脸皮薄,特地派了靠得住的老仆过来帮他忙前忙后办得妥妥当当。
现在,他可以随着自己的心意大大方方和李元婴他们往来了!
李元婴道:“现在我不忙了,你得带我们去你住的地方看看!”
卢照邻自是答应,带着李元婴一行人去家里玩耍。一伙人顺便在卢照邻家又写了一轮文章,畅所欲言地聊到傍晚才各自归去。
高阳也跟着李元婴一起去了,全场几乎插不上话,李元婴问她:“你肯定觉得无聊吧?”
高阳哼道:“才没有,我觉得挺有趣的。”大家要么很投入地讨论,要么全神贯注地写文章,她坐在中间没听也没写,光顾着看人了。
明明就那么一个人,每次看过去感觉都不太一样,一点都不无聊啊,哪里无聊了!
李元婴听她这么说,觉得她越发有长进了,高兴地说:“你要是不觉得无聊,以后想跟来也可以跟来。”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