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完碗后,甩了手走出厨房,心里想:他可不是真怕她,而是吃饱了撑得,消消食还不成嘛!
可那女人就是个坑,刘山刷了一回碗之后,每日的碗都成了他的。
如此过去三日,刘山又听了外面人的捣鼓,准备回家和苏雪桐翻脸。
他一进门,就瞧见苏雪桐趴在四方桌上写着什么。
他咋咋呼呼地说:“你一个一天学都没上过的女人,会写什么?别把我的铅笔头用没了!”
刘山的炕头前放着一个军绿色的书包,那里头装的全部都是他的宝贝。
原先的宝贝是沙包和一本又破又烂的连环画,现在那些倒不宝贝了,他的书啊本子铅笔啊,成了他新的宝贝。
人好像是只有失去,才懂得珍贵。
刘山可喜欢上语文课了,他们语文老师是个山羊胡子的老头儿,讲起故事来,比村长家话匣子里的都好听。
可是他爹他娘一没,他家哪儿还有钱供他读书!
刘山一把夺走了苏雪桐手里的铅笔,气哼哼地说:“你以后不许动我的书包!”
苏雪桐挑了下眼眉,拍了下旁边的板凳。
刘山瞪着眼睛问:“干吗?”
“坐!”苏雪桐面无表情地说:“有事要谈。”
这一打岔,刘山倒忘记了自己跑回来的初衷,别扭了一下,还是听了她的。
不过,没坐在她的旁边,而是拉着板凳去了她的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