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窗一愣,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阑珊想了会儿:“我想吃鸡丝汤面,蜜汁藕片,还要喝粥……山药莲子粥。我还要吃包子,要白菜肉馅的,还要一碟子香醋。”
西窗直着眼睛看了她半晌,才跳起来,忙吩咐了侍女赶紧去准备。
半个时辰不到,东西陆陆续续送了来,除了阑珊要点的,还有些别的时令菜蔬,阑珊也没有挑剔,各样竟都吃了一些。
她也不说话,只是坐在桌边上一口一口地吃,像是十分甜美认真的样子。
又道:“这汤面很好,你不要在这里站着,出去叫鸣瑟一起都吃一碗。”
西窗又是欣慰,又莫名地有些心酸,只能答应着,其实哪里吃得下。
等阑珊吃完了,已经接近寅时了,漱了口,洗了手脸,这才又上榻睡了。
西窗给她盖好了被子,又吩咐侍女好好看着,才悄悄出门,对鸣瑟道:“你看小舒子……”
鸣瑟低着头不做声。
西窗深吸了一口气,将那眼泪逼回去:“等天亮了,我想回京一趟。”
鸣瑟问:“你想到王府,问问主子是怎么回事吗?”
西窗道:“那是当然!”
鸣瑟说道:“之前我叫飞雪先一步回京,就是想让她打听明白,谁知她进了京,什么音信都没有,我就知道必然有事,今日见如此,更加确信了。飞雪尚且不能成事,你回去了又能怎么样呢?”
西窗横眉冷对地道:“我不服,我也坐不住,主子到底怎么了我得弄清楚,不能不明不白的……小舒子又要回去,这如何能行?别说是孩子了,她自个儿都撑不住!不管怎么样都要拦着她。”
鸣瑟道:“知道。你真的要回去?”
西窗点头:“当然!”
鸣瑟想了想:“也行。飞雪做不到的,未必你做不到。只是你记得我一句话,务必见机行事,千万别硬碰,因为你碰不过,就算死也是白死!”
西窗打了个哆嗦,旋即笑道:“好歹还是正月里,别咒我呀。”
鸣瑟道:“这不是咒你,是好话,你若听进去了,就是你的护身符。”
西窗长长地叹了口气:“好,我记住了!”
次日一早,西窗果然收拾妥当,出门乘车往京内返回。
只是眼见快到城门口的时候,却见有一辆大车正也缓缓地驶出,西窗正靠在车窗旁打量外头的光景,想事情,看这车似有些眼熟,只是没来得及细看,那车就直奔而去了。
此刻他们正进城,就听到旁边的士兵们议论说道:“那不是杨府的车驾吗?杨大人这么早出城怕是有什么急事?”
西窗这才想起来,原来那正是杨时毅的车驾。
这么早……应该是去别院吧。
此时他的马车进了城,沿着长安大街往前,直奔荣王府。
昨日西窗还满怀兴奋的,今日却是满心的紧张,到了王府门口,不等车停住了西窗就直跳下来。
侍卫们见是他,忙笑道:“西窗公公可算回来了!许久不见,甚是想念啊。”
西窗来不及寒暄:“王爷在府内吗?”
侍卫们道:“哦,王爷今儿在北镇抚司呢!”
西窗才转身要走,又问道:“王爷……近来可好吗?”
侍卫们面面相觑,似乎觉着这话问的古怪,便笑道:“公公放心,镇抚司的事儿忙,王爷回京后只回来过两回,贵体安康着呢。”
西窗皱皱眉,突然想到飞雪,才要问,却见门内有一个人走了出来,竟正是飞雪。
“姐姐!”西窗立刻大叫了声。
飞雪走出门来:“你……一个人回来的?”
西窗抱怨道:“原本当然是一起的,只是昨儿不知为什么,小舒子见了、见了……就不打算进城了,如今在杨大人的别院里呢,姐姐你回京后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主子又是怎么样?”
飞雪看着他,眼圈红红的欲言又止:“行了,不要问了,你进来吧。”
西窗睁大双眼:“我要去找主子呢,进去干什么?主子不是不在吗?”
飞雪道:“富总管知道你回来了,要见你。”
西窗大惊,本能地缩头畏惧:“富总管见我干什么?我、我没做错事啊。”
飞雪叹道:“你跟我来,富总管师有几句话要交代你留意,不是怪罪你。”
西窗这才松了口气,当下随着飞雪往内而行,在王府的小偏厅之中见到了富贵。
西窗上前行礼,富贵问道:“鸣瑟呢?”
“他还在杨大人的别院里陪着小……陪着舒阑珊。”西窗回答。
富贵点头:“也罢了。我问你,你回来是想做什么?”
西窗面对富贵,是有些谨慎的:“我、我是跟着主子的,自然是回来伺候主子呢。”
富贵笑了笑:“说的对,你是王府的人,得知道自己主子是谁。只是你知道怎么伺候吗?”
</div>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