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人玩儿的时候挺自信的,但毕竟是短板,真要放在人前表演,尤其是霍云深这种重量级观众,她总觉得自己跳得不够好,跟欧阳她们有很大差距。
所以才会天天拼死拼活的练。
但练了这么久,还是不太有信心。
她正经跳都不敢保证效果,何况是刚才随便瞎跳啊,霍总根本是在笑她!
言卿闷头往外走,委屈巴巴咕哝:“你别闹了,我去准备晚饭。”
不光要做小娇妻,还自发地加上了小厨娘角色,乖得很。
霍云深心脏软塌,拦住她,把她脸抬起来。
小姑娘鼻尖竟然红了,眼尾也是两抹动人的胭脂色,说不上是因为丢脸还是不自信,无论哪个,霍云深都不接受。
他略俯下身,摸摸她头发,语气郑重:“言卿,你跳得比任何人都好,我想看,不是逗弄你,是真的喜欢。”
言卿咬了咬唇,双手微微攥住。
他又问:“你这么努力,是想跳给谁看?”
“给自己……给粉丝。”
言卿时刻记得游乐场门外那些为她举起横幅和镜头的身影,不想在公开表演时,让任何一个失望。
霍云深明知结果,心还是被刺中,露出苦笑。
以前他很凶蛮,丝毫不收敛满腔的占有欲,逼问卿卿:“你唱歌是唱给谁听的?”
他害怕听到其他可能性,又忍受不了想知道答案。
卿卿那时笑得特别甜,拖着长音卖关子,在他模拟了无数假想敌,红着眼去重重亲她时,她俏皮地歪着头说:“我只想唱给霍云深。”
到了此刻,她的回答里再也没有他。
没关系,他不疼,他会控制自己,主动朝她走过去。
霍云深掩住眸中的晦暗,嗓子滚了砂砾:“我也是你的粉丝。”
言卿怔愣。
他盯着她的目光笔直而幽深:“言卿,你能为我跳吗?”
五分钟后,言卿套了条飘飘欲仙的阔腿裤,重新站在录音房的地板中间,觉得自己八成是脑子抽了,她真的听了霍·超级大粉·云深的话,决定要给他跳一遍。
实在是……
霍总表现得太诚恳了啊!
他把碍事的设备全推开,空出场地,调整屋顶灯光,搞出一束聚光来,就为这,他还撸袖子换了俩更亮的灯泡,又用窗户上那些小彩灯临时做了一堆荧光棒,期待地坐在小沙发上,很生涩地摇晃。
这场面铺开,言卿要是不跳,自己都面对不了霍云深灼灼的眼睛。
“……我,我可真跳了啊!”
小彩灯哗啦哗啦大响。
“你不能笑我!”
霍云深极力端着正经脸:“我很理智,不是脑残粉,会给你提客观意见,帮你进步,在公演里表现更好。”
音乐声响起。
言卿咬咬牙,豁出去了,反正霍总一个人的气场能抵上千军万马,她要是把他给克服了,那以后上多少观众的舞台估计都能来者不拒。
跳就跳。
霍云深离她三米的距离,调动了全身的力气来维持自己做个人。
一段两分半钟的舞蹈,他手中的荧光棒被一根一根握断,切口割着皮肤,才能提醒他如今的身份。
他几次合眼,用来抑制冲动,端坐在沙发上,脑中就冲撞着一个念头。
不想给别人看。
等到卿卿恢复记忆,真正接纳他的那天,他可能会变态得让她重跳一遍,在中途时,冲上去打断,按着她,地板上桌子上沙发上,哪里都行,对她为所欲为。
但现在,卿卿跳完,他能做的只有鼓掌,用阴影藏住表情,把想得到的夸奖从头到尾说一遍。
言卿喘着气,听霍总严谨认真地吹着彩虹屁,没憋住笑了出来,去他身边蹲下,仰着脸问:“还说不是脑残粉?真不是哄我吗?”
霍云深垂眸看她:“当然真的,不过我有一个建议。”
言卿正色:“你说。”
霍云深镇定地夹带私货:“下场淘汰赛,你团队里的水平参差不齐,你作为队长,如果唱歌舞蹈都太过优秀,对整体不利,应该从中选一个更擅长的,其他方面分给别人去表现,各司其职。”
言卿意外得到指点,发散想了想,茅塞顿开,始终烦心着的团队演出突然有了新的活路,一首歌不见得非要保持原样,可以中间穿插进舞曲间奏,给欧阳去跳,再拼接平缓的抒情以及点燃气氛的说唱,安排给各自适合的成员,去掩盖缺点,凸出优势。
以一首主歌做基础,串烧进各种不同风格的片段,其他组或许做不到,但她能,编曲她在行,完全可以胜任。
言卿惊喜地晃晃霍云深手臂:“深深你太厉害了吧,问题好像解决掉了!我负责高音和编曲就好!”
霍云深紧绷的身体被她摇出缝隙,沉着嗓音问:“不跳舞了?”
“不跳了不跳了,”她欢喜地弯着眼,“下次再说。”
霍云深目的达成,抬起手,看似柔和地抚过她后脑,力量却不容拒绝:“既然我帮上了忙,是不是可以讨点奖励?”
话音落下,不等言卿的意见,他撑着摇摇欲坠的冷静,低头亲在她嘴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