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时不听,黏黏糊糊地蹭他脖子。松阳笑着笑着一抬头,就见教室对面的一群武士全都停了包扎动作,眼巴巴地望着他们。
松阳一哂。
“银时别闹,人家看着呢。”
“哼!”
“啧。”
“切。”
——这是同一时间把头扭开的真选组警察。
“真不错呢,有老师宠着的家伙就是不一样呢。”
——这是有点酸溜溜地嘀嘀咕咕的见回组精英。
……光记得给银时煮粥,忘记这里还有一堆又累又饿的武士先生了。松阳拿出给私塾孩子们煮汤用的桶锅,把剩下的米和佐料全下了,煮好粥端进教室,再一碗碗地盛出来。真选组一开始磨磨蹭蹭不肯过来,看见见回组一口一碗地快把桶锅喝光一半了,才扭扭捏捏地过来端碗。
“啊,最后一块肉。”
有人嘀咕。松阳没听清,径直把这勺粥倒进了见回组组员的碗里。
“也是呢,信女小姐也是人家的学生,这种程度的偏袒……”
没吃到最后一块肉的那位真选组警察碎碎念了半天。
松阳提着汤勺哭笑不得。他抬头看看背对着教室坐在门口的土方,真选组副长赤着的上身全是绷带,明明是伤员嘴里还叼着根烟,虽然没有跟着下属来吃东西,但是挺拔的后背仿佛写了四个字,“老子好饿”。
他把最后一点粥盛好了送过去,放在对方手边。接收到对方冷淡的视线,松阳微笑道:“放心吧。这次你们来得突然,我还没来得及下毒喔。”
“……那还真是感谢了。”
稍微有些良心不安,土方小声地回了一句,捧着碗把粥喝了。温热的粥落进饥肠辘辘的胃袋里,似乎全身都暖了一暖似的,握了一整天冰冷刀具的掌心都透出薄薄的热气来了。
当初虚留给他的印象实在太深刻了。甚至离开战场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会在梦里看见那双血红的眼睛,以及自己一批批倒在血泊中的战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