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呢。
原来秦慎勋这一家子就是打肿脸充胖子,人家上将压根就不认这门亲戚。
秦纪两家公爵都是过命的世交。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继续说说这事吧,纪北森当然也和秦宿认识多年,他瞥向秦宿身侧羞怯躲着的楚余,秦宿,能让你家这小团子说几句吗?
秦宿低头看向楚余,楚余乖巧地回应,我没有要推纪隽舟同学的,我只是看到他快要磕到了,就就把他拉开了。
对 !纪隽舟拨浪鼓似的疯狂点头,我就说想这么说的 ! 不关楚余的事,是秦旭瑞 !
纪北森给了纪隽舟一个爆栗。
试图再次扑腾的纪隽舟马上闭嘴。
杨晗道,这位小朋友可不能冤枉人那,监控系统都摆在那呢,咱们旭瑞手都没抬一下啊。
秦慎勋微怒,附和道,就是啊,你们这得凭事实说话吧。
纪北森面上十分为难。
得,受伤的是自家儿子,还顶个冤枉的罪名,得罪了这两家人。
纪隽舟这小兔崽子也不知道随谁了,尽干些坑爹的事 !
这校长头顶油亮,冒着密密麻麻的汗,就怕这几家贵族吵起来,看一眼秦宿的眼色,忙道,既然贵方都有争议,要不请上将大人,主主持一下?
秦宿斜眼睥睨,我来不是主持公道的,我是来给我家孩子撑腰的。
话音未落,众人皆惊。
楚余听得心里热乎乎的,小手偷偷在秦宿身侧勾住他的袖口。
校长忙扶了下老花镜,战术性擦汗。
我想事情已经很清楚了,杨晗试图镇静下来,道,无法就是贵子想打我家旭瑞不成,反倒自己扭伤了,这压根就跟我们家没关系。
秦慎勋点点头。
这纪北森自知理亏,有低头看着不依不饶的纪隽舟,小兔崽子,你自己说说,为什么打人家?
因为他敢欺负我的小弟 !纪隽舟瞪眼,他又被纪北森一个爆栗,小脸皱成一团,马上改说辞,他他欺负楚余,我就要替他报仇!
纪北森被这个理由气笑了。
他此时特别想把这傻儿子卖给二手市场。
秦宿问楚余,是真的吗?
秦宿看向存在感极低的,在校长旁边战战兢兢的林雪。
林雪畏缩着,实实在抱歉,是我的疏忽。
秦宿转头对校长道,那就请校长再回放一下监控系统吧。
明明加了请字的这句话,却令人听起来有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秦旭瑞心里一慌,要是放了监控
画面回放至楚余下讲台的那个时段,他经过秦慎勋的身边,被其突如其来的脚绊倒,重重磕向桌角,看楚余当时的脸色,秦宿就知道他疼得不轻。
原来。
肚子上的伤是这么来的啊。
楚余细皮嫩肉的,怎么经得住这么磕。
秦宿眼底闪过一丝阴晦的杀意,眸光锐利,瞥向秦慎勋那处。
上,上将秦慎勋接收到哪骇人的眼神,他道,这孩子间开开玩笑也正常,这
秦宿道:那我让我家楚余给你儿子也开开玩笑?也让他再磕这么一下?
秦慎勋直冒冷汗,秦旭瑞害怕得躲进杨晗怀里,杨晗忙圆场,嗨,这也没必要说的这么严重,这就是个巧合,咱们旭瑞只是想抬抬脚没有恶意的,不是有意的呀。
楚余心里咬牙,痛又不在你身上,你当然觉得不严重啊 ! !
秦宿:巧合 ?
秦慎勋夫妇忙附和,是是是,只是巧合。
秦宿周身气压愈发的低。
成,那么,他抬起鹰眼,哪天楚余要是一个不小心把你儿子杀了,我也可以将此认定为巧合,他也没有恶意。
楚余听得一惊。
主角黑化起来,说的道理都那么暗黑啊。
真帅 !
秦慎勋和杨晗吓得脸色煞白。
杨晗不甘心,他尝试说服秦宿,上将,楚余和您没有血缘关系的,我们旭瑞可是您的亲侄子啊,您为什么不护着自家人,反倒因为这些小事护着他这么个外人。
第一,楚余受伤,不是小事,秦宿阴狠地瞥向杨晗,道,第二,我没有侄子。
言简意赅。
把秦慎勋这家人撇的干干净净。
既然,事情的来龙去脉理顺了,纪北森察觉到气氛的压抑,道:我家小崽子出手打人确实不对,但你家儿子这样确实也不地道。那万一磕到的不是肚子是脑袋呢,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啊。
见局势明了,乔月也只好附和纪北森,是呀,多危险啊。
杨晗依旧坚持,实在是小孩子不懂事,旭瑞他还小,真的不知道会伤到人。要不这样,我让他给楚余道个歉,这事就过去了,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育他。
楚余心里笑了。
一句孩子还小,不懂事 ,就可以甩掉所以责任了吗?
秦旭瑞听要给楚余道歉,死活不肯,杨晗推搡他几下都站着不动。
杨晗恨铁不成钢地拧他一下。
秦慎勋疼得一缩,上前一步,满脸不乐意,楚余同学,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在他鞠躬的那一刻,他低着头红了眼睛,满是不甘和委屈。
他从没这么丢脸过 !
而这一切,都拜楚余所赐 !
即便如此,秦宿也未能满意。
他肃杀的目光从未缓和,对校长和林雪道,希望下次,能让我看到你们整改后的效果。
他领着楚余退出门外,还有,我也不想再听到关于我有亲戚的任何谣言。否则,我会通知安全局,皆按侮辱国家军人名誉罪论处。
意思就是。
秦慎勋一家子说是秦宿的亲戚,就是对秦宿最大的侮辱。
秦慎勋和杨晗面色都不好看。
但也不敢反驳半个字。
当年秦宿的母亲陈茜和他爸秦臻是家族联姻,陈茜深深爱上秦臻,可惜天公不作美,秦臻在结婚的六年前就心有所属并且和他的情人生有一爱子,那就是秦慎勋。
陈茜得知自己婚姻被骗后,如雷轰顶,她刚好怀着二胎,情绪惊动,整日地对秦臻大骂怒怨。
秦臻自然也受不了自己相敬如宾的妻子变成了这样一个泼妇怨妇,整日夜不归宿,和他的旧情人缠绵。
后来,陈茜见反抗怒怨无果,就郁郁寡欢,得了抑郁症,精神日渐颓靡失常,在浴室里割腕自杀。
当时秦宿不到五岁。
他亲眼目睹浴室里的水染成鲜红色,猩红的血水蔓延到阶梯。
昔日温柔美丽的母亲闭上双眼,嘴唇煞白,他尝试唤醒母亲,却摸到了一手冰凉。
而那天晚上,他的父亲却在陪伴他的情人和儿子度过圣诞节。
一方欢笑满堂,一方凄切沉寂。
他的弟弟或者妹妹不久即将出生,但或许已经成为了永别。
五岁的他第一次理解何为胎死腹中。
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哭。
但万一吵到妈妈了呢?
妈妈或许也想睡个好觉吧,她都很久没有这么平静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