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余到底是谁啊,秦旭瑞愈发激动,他从没遭受到这种待遇,那明明是我坐的,他凭什么抢我的车,他不配 !
楚余?杨晗安抚着小儿子,沉默片刻似乎想到了写什么,眼底闪过一丝狠利,继而笑道,宝贝儿,楚余不过就是你二叔身边的一条狗留下来的儿子,他怎么配和你比呢,是不是?
秦旭瑞望着母亲温柔的眼睑,情绪被安抚下来,白皙张扬的脸蛋逐渐平和。
秦旭瑞红唇微抖,问:真的?
妈妈怎么会骗你呢,宝贝你以后压根就不用把这号人放在眼里。
杨晗温柔拍着秦旭瑞的小背,灵光一闪,对了,以后要是看见你二叔的车来接他,宝贝你就要礼貌跟那个副将叔叔打招呼,多说好话,明白吗?嗯?
要是用孩子巴结到了秦宿这个准爵位继承人,那么他们一家肯定能入秦家家族族谱。
就算是外室又如何,这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啊。
秦旭瑞瑟缩犹豫,可是可是二叔不是不准我们去他家吗?
秦旭瑞一想到秦宿那种阴冷狠利的眼神就直打冷颤,仿佛自己会被那肃杀的眼神千刀万剐一般。
太可怕了。
杨晗点点秦旭瑞的小额头,恨铁不成钢,他说不准就一定不准吗?宝贝,只要你努力得到了你二叔的喜爱,咱们以后都能住公爵府了。
真的吗?秦旭瑞幻想着公爵府的场景,虚荣心愈发强烈,那我去 !
杨晗笑着:这就对了嘛,真乖。
夜里静谧。
楚余悄悄抱着小黄鸭又潜入秦宿的卧室,大门今日没有锁。
他瞥见台桌上陈列的各种药剂胶囊,垫着脚尖攀上桌面,眼里满是复杂的情绪。
这些药繁杂多样,意味着主角每日每夜地饱受病痛折磨,在黑暗的角落里,独自承受这难捱的病痛。
这个国家仍旧毫无波澜地运行着。
在那些皇权贵族眼里。
国家只是少了一个骁勇善战的将领。
星国无非是少了一个战无不胜的出征元帅。
他的功勋在被世人遗忘。
那些饱受折磨的身心俱疲和剧痛。
只有秦宿一人阴郁地承受着。
至始而终,孑然一身。
所以楚余不怕这个阴狠杀伐的主角。
反而是无尽的惋惜,为其的忿忿不平以及难以言说的心疼。
因为,他永远铭记着主角最风光无限的时刻。
秦宿坐着浮动座椅,入门就见这个小团子艰难垫着脚尖,趴在桌上细细端详那些药。
饿了去吃饼干。
秦宿阴冷地声音骤然传出,吓得楚余小手一抖,身形跟着颤动。
活像小奶猫受惊,可怜兮兮的发着抖。
楚余灵动的大眼睛与其对视,发出奶音,没有要吃秦叔叔你吃药了吗?
正打算吃。秦宿来到楚余身旁,冷漠,你回去睡觉。
唔。楚余扇动如蝶翼般的睫毛,软软地说我想看秦叔叔吃完药再去睡。
他袖子下的伤隐隐作痛。
秦宿瞥了他一眼,也没有赶他的意思。
自己拿起药一种接着一种喝下去,喝到中途时,楚余小肉手挡住他拿药的手掌,诶秦叔叔,这个药剂是半杯,这个是两粒,你拿多了。
秦宿怔住,意外这个小东西竟然记下了这么多药剂的用量。
楚余认真的小脸上皆是真切的关心,秦叔叔,药不可以多喝的,而且每喝完一次药要补充水分后,才可以注射药剂哦。
说着,他便小手捧着水杯至秦宿的嘴边,张开小嘴巴示意秦宿,啊喝水。
秦宿就着楚余的手喝下水。
喝完,他才下意识皱眉。
他平日吃药就没这些穷讲究。
不过 ,这种包含仪式感的过程,似乎不同于以往自己的随意吞咽。
似乎多了点什么。
楚余陪秦宿喝完药,注射药剂后为他揉了揉太阳穴。
可能是心理作用,他的病痛感觉轻缓了很多。
揉了不到五分钟,秦宿拿下楚余的小手。面色依旧漠然,只是眼里再捕捉不到之前的嫌弃。
秦宿道:我叫仆人带你回去,洗了澡就赶紧睡觉。
他的手掌无意触碰楚余的手臂,楚余疼得嘶溜一下,下意识的往后躲一下。
虽说只是微小的动作,也逃不过秦宿超人的视察力。
他的眼底顿生阴翳,眼神危险,手怎么了,受伤了吗?
给我看看。他试探性地捧过楚余的小手,但又怕力道太大又碰着楚余的伤口。
楚余尽力伪装自己的正常,神色自然地笑着,没有啊,秦叔叔,我没有受伤。
秦宿不由他多说,迅速拉过他的小身板到跟前,轻挽起他的袖子,薄薄的纱布上沁着斑斑血迹。
他只消看了一眼,面色就愈发阴狠,眼底的如利刃般锐利,周身气压骤降
楚余感觉到他暴戾的怒意。
为什么,不说。
第9章
楚余湿润的大眼睛左右迟疑,伸出小手让医生仔细涂药。
白如清雪的柔嫩手臂上,那片密密麻麻的红色伤口被衬得愈发严重。
秦,秦叔叔
他甚至有些担心秦宿会因此更加暴戾震怒,那秦宿的病又恶化可怎么办呀。
他面色担忧的悄悄瞥向脸色阴晦的秦宿。
秦宿目光一直在楚余的伤口上,狠利的怒意腾腾。
养这只小猫不到两天,就让他带了一身伤。
试问,还有什么比这更失败的?
喂,顾赋宁,秦宿点开通讯光脑,蓝色透明投屏至半空,他语言简短而又切中要害,联系今天带楚余的学校老师,我希望在半个小时内听到楚余受伤的具体原因,否则,别说革职,她的教学生涯即将就此结束。
楚余慌乱解释道,秦叔叔,这和林雪老师没有关系啊,她对我很好的,你别撤她的职好不好。
秦宿收回通讯光脑,瞥他一眼,那你说说,怎么伤的?
我,我只是和同学闹了别扭楚余眼神躲闪,灵动的眼神柔弱犹豫,不小心自己摔的。
秦宿看楚余这可怜兮兮又故意隐忍的小模样,心下怒火更甚。秦宿就知道这小东西平日里就是太乖了,一出去谁都敢欺负他。
为什么要这么乖呢?
他心里微叹一口气。
家庭医生替楚余小心包扎好后随即离开。
秦宿看着那处殷红的伤口,眼皮不忍地跳动。
小东西全身上下都软的像个糯糯的白面馒头,细皮嫩肉的,这伤成这样指定不知道有多疼。
秦宿让他卧躺在床上,仆人进来给他替换衣物时,静静地躺着的楚余突然想起什么,他的小肉手挡着仆人姐姐的芊芊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