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2 / 2)

贺文璋想了想,接下来几日反正是不出门的,就点点头:“好。”

他身子不好,如今又进入了十一月,眼见着天气一日比一日冷,他不必人说,自己就不肯总是出去。

他是要好起来的人,万一照顾不周,再病了怎么办?

接下来几日,贺文璋便在屋里作画。他觉着书房里过于清静,就改在外间作画。看看忙碌的丫鬟们,又看看坐在炕上盯着陪嫁庄子和铺子看账本的媳妇,只觉得岁月静好。

等到花样子都画好了,于寒舟便说:“只送花样子过去,未免显得没诚意,不如做几身衣裳给父亲、母亲、弟弟送去吧?”

贺文璋如今是越来越觉出来,她对文璟一点意思也没有了,见她关心文璟,也不觉得什么了,笑着道:“好。”

使丫鬟去问了侯爷、侯夫人和贺文璟的尺寸,然后悄悄做衣裳。

又过了几日,衣裳都做好了,分别使人送去正院和贺文璟那边。侯爷和侯夫人自然是高兴的,侯夫人还悄悄对侯爷说:“瞧,娶了妻的人就是心细。”

她大儿子从前也体贴,但是心细不到这个程度,衣裳鞋袜是没孝敬过的。侯夫人一时高兴,又打开库房,挑了许多东西给大儿媳送去。

贺文璟也很高兴,新衣裳穿在身上,胸膛激烈起伏!他就知道,哥哥还是疼爱他的!

就算娶了妻子,哥哥也还是爱他的!

激动之下,他打开自己的私库,拿了许多私房银子出来,买了吃的、玩的,还有哥哥喜欢的字画、古董,装了满满一箱子,叫下人抬着,往长青院去了。

第041章

看着弟弟送来的一箱子物事,一眼就看出价值几何的贺文璋,眉头皱了起来。

“文璟,你哪来这许多银子?”他看向弟弟问道。

贺文璟坐在桌边喝茶,闻言不以为意地道:“我攒了些私房钱。”

他们从小到大,都会有月钱,逢年过节还有红包,有时给人办点事,也会收点好处费等等。贺文璟得了银子,就放在自己的私库里,这些年花的少,攒的多,竟也攒了不少银子。

他挑着眉头,面上颇有些得意的样子,还捡起一样说道:“哥哥看这个,前朝李丞相的笔墨,当时不仅我看上了,还有别的人也看上了,但是他们抢不过我,哈哈!”

“多谢你的心意。”最终,贺文璋看着这一箱子的心意,没有说出别的来。

弟弟敬重他这个哥哥,费心买了许多礼物讨好他,他总要心领了才是。

但是等贺文璟一走,他便问于寒舟道:“文璟送我这些,太破费了,是不是?”

“挺破费的。”于寒舟诚实地点点头。

贺文璋拧着眉头,沉吟道:“我是做哥哥的,总不能占弟弟的便宜。我想回赠他些什么,你觉得呢?”

“好啊。”于寒舟就道,“你想回赠他什么?我对他不了解,不知道他喜欢什么,只怕没法给你出主意。”

贺文璋跟她说这个,倒不是要她出主意,只是想跟她说一声,他要往外掏银子了。

至于为什么要跟她说,他心里清楚原因,只是自己也羞于去想。

总之她同意了,他便道:“他这个人,从小开朗活泼,爱玩爱闹。孤本字画这些,别看他读书不错,倒不怎么爱的。”

他们的父亲是忠勇侯,听着封号,便知是武将。兄弟两个小的时候,对于高大勇武的父亲,甚是仰慕敬佩。贺文璟还有一把小木剑,爱不释手,挥来舞去。

后来他长大了,才不再做这些幼稚的举动了。只是贺文璋想着,弟弟高大英俊,若是有一把锋利漂亮的佩剑,当是一件美事。

这样想着,他就打算自己设计一把长剑,然后送去铁匠铺子里打出来。

他在书房里设计长剑的样式,于寒舟就没事做了。

虽然她嫁妆不少,但是庄子和铺子的管事都很忠心能干,也用不着她操心什么,只每个月或每个季度看看账本就是了。

无聊之下,她便想着,不如做做女红吧?她穿越过来后,还不曾做过这个。

“拿针线筐子来。”她想到了,便扬声吩咐道。

丫鬟把针线筐子端来,还好奇道:“奶奶要做什么?”

“做一对抹额。”于寒舟说道,“给夫人做的。选什么颜色的料子好?来,帮我参详参详。”

几个擅长女红的丫鬟,便都围了过来,开始给她参详抹额的料子,颜色,花样,配饰。

叽叽喳喳了一通,便定了下来,于寒舟开始了做抹额。

她没有选很难的样式,原主对这个不太擅长,她自己更是不懂,做得复杂了既崩人设,又难为她。

于是,只是选了简单的祥云纹,福禄寿纹,开始做了起来。

因着是打发时间用的,她做得并不快,一针一针,玩儿似的。有个丫鬟连鞋底都纳好一对了,她一条抹额才做了一半。

丫鬟们也不笑她,反而喜欢看着她这样慢腾腾地做事。

这样多好。

主子性子不急,连带着她们的心里都静了下来,安安心心做着分内的事,什么也不必担心。

等到贺文璋终于把长剑的样式画好,着人拿去送往铁匠铺,于寒舟才做好一条抹额,第二条刚刚起头。

走到她身边坐下,倒了杯淡茶饮着,贺文璋说道:“从前不怎么见你做这个。”

“打发时间。”于寒舟道,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叮嘱道:“只许饮半杯,不许贪杯。”

贺文璋好笑,倾身过来,将杯口一斜,给她看:“你瞧,我也只倒了半杯。”

于寒舟搭眼看见了,就笑道:“嗯,很识大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