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啊?洛九江揉着自己的额角思考这个问题:这是哪儿?我又要去哪儿?
他的脑子好像被清洗过一遍一样,不知自己姓甚名谁,也不知道自己将要去往何处,此地又是个什么地方。
但洛九江却一点都不慌张,他总有种隐隐的感觉,就好像……
就好像同样的事情,他曾经经历过一遍似的。
说起来,那是死地地宫里的事吧?
诶?洛九江眨了眨眼,第二个问题又浮上心头:死地又是哪儿?
思索了一会儿无果后,洛九江也就不管这些,摸索着向前走了。
不过他现在在的这个地方光线真是黯淡的不像话,脚下的路又坎坷绊脚,而且温度好像也越来越冷,直冻得洛九江搓了搓手。
莫非我此前是个什么罪人,这才受了千刀万剐之刑,被人流放到这鬼地方来?洛九江开玩笑似地想着。
可能连老天都看不过去他这没心没肺的乐观态度,洛九江再往前迈了几步,终于一个不慎被脚下某个东西绊了一下,好悬没摔个大马趴。
还不等他说一句“好险”,地上那个东西就先发出了一声细若蚊吟的抽泣声——原来这绊脚石竟是活的!
洛九江意外地展了展眉,他低下头定睛去看,只见自己脚边温顺地卧着一个……非常让人难以描述的东西。
这好像是一个光团,可光芒也太过脆弱黯淡;仿佛是一颗略扁平些的种子,但尺寸也太大了些;直觉告诉洛九江这是一团意识的集合,可这意识始终不搭理洛九江,只是自顾自地哭着。
像个眼看着天崩地裂的小娃娃。
可是无冤无仇地踩了人家一脚,难道还不准人家哭吗。洛九江苦恼地蹭了蹭鼻尖,只觉得自己本来就疼的脑袋被哭得一个头两个大。
他尝试着蹲下去,把这个小小的光团揽在臂弯里抱起。不知道为什么,这动作居然让他有点熟悉。
圆溜溜的五行……一个念头飞快地从洛九江脑海里划过,他没能抓住。
那团子倒也乖觉,一被洛九江抱在怀里就停止了哭泣。它相当拟人化地最后抽噎了一声,光团间起伏地纹路不知为何有点肖似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