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庆喜?”
胡谦随即想到刚来郭北县的时候那个站在孔雪笠旁边的黑面书生。
这家伙面黑心更色,当时胡谦虽想教训他,但碍于第一次见面,也就没下手。
念及此,他对胡九道:“让他等一会,我换件衣服。”
听说胡谦要去赴宴,沈玉珍赶紧给他准备衣服。
虽过了中秋,但天气依旧有些热。
沈玉珍说白天热,晚上可是会很冷,所以让胡谦带了杭缎的长衫,等热的时候穿上。
胡谦应了一声,到门前时,见吴庆喜正站在马车旁,见到胡谦,立即躬身道:“胡大人,上次一别,许久也没能再见面,今天特来请大人过府相叙。”
胡谦道:“吴公子只请我一人吗?”
吴庆喜道:“还有伯言兄。
实际上伯言兄现在在舍下小住。”
胡谦点点头,上了马车。
看这样子,应该是孔雪笠在吴庆喜家避祸,邀请胡谦赴宴主要也应该是孔雪笠的意思。
两人在马车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不多时到了吴家。
孔雪笠已经在等着了,见胡谦两人进来,立即笑道:“敬恭兄,三番两次的叨扰,在下实在过意不去啊。”
胡谦道:“伯言客气了。”
吴庆喜一边请两人坐下,一边道:“今天虽不是中秋佳节,但有两位在,喜悦之情更胜佳节,请满饮此杯。”
说着举杯朝胡谦两人示意,然后一口饮尽。
胡谦心头一动,刚开始就来劝酒,这家伙到底安得什么心。
酒过三巡,胡谦问道:“前次去找你,老族长说是到城中来了,我还想着哪天能寻你喝酒呢。”
孔雪笠道:“说来实在惭愧,我既已娶妻,然而还是身无分文,之后的生活依旧无法保障,实在愧对松娘。”
胡谦道:“松娘呢?”
吴庆喜道:“在厢房,贱内陪着她呢。”
胡谦点点头,“上次我和你说的那件事,你若有意,明天便可到县衙来。”
孔雪笠端起酒杯站起身,“小倩的事情就已经麻烦敬恭兄许多了,松娘家的事情也多亏敬恭兄才能解决,大恩大德,小弟实在难以报答。”
说着举杯,一饮而尽。
胡谦也站起身,跟着一饮而尽,“其实你可以先在县衙帮我,若你有意考取功名,我自然不会拦你。”
孔雪笠犹豫了一会,终于点点头,什么话也没说,又是满饮一杯。
胡谦心中高兴,有徐丰年和孔雪笠帮忙,县衙的事情便可轻松许多了。
又喝了一阵,孔雪笠已经醉得睁不开眼了,最后一下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吴庆喜摇了摇了孔雪笠的胳膊,醉醺醺道:“伯言兄,再喝啊,伯言兄?”
见孔雪笠真的没了意识,他便又朝胡谦举杯道:“胡大人,在下敬你。”
胡谦见他有意灌酒,喝了一杯,便也装醉,趴在桌上,看他想干什么。
只听吴庆喜又道:“胡大人,在下再敬你三杯。”说着也摇了摇胡谦。
见他醉得难以醒来,这才放下酒杯。
不多时,一阵脚步声传来,接着便有一个妇人的声音道:“相公,他们……”
吴庆喜道:“醉倒了,你那边怎么样?”
“那松娘不肯喝酒,妾身怎么劝也没用。”
“用这个,放到茶水里。”
“‘我爱一条柴’?!你平日都不肯拿出来用,怎么今天这么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