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时瑾薄唇轻启,缓缓吐出一个字:“乖。”
后知后觉中被占了便宜,周泽晏:“艹?”
又一瞧,见他无名指处缠了一圈创可贴,乍一看像一枚特殊钻戒。
周泽晏挑眉:“你受伤了?”
“算是。”
周泽晏盯着他无名指处的创可贴,轻嗤,“贴这玩意儿做什么?怕来不及表现伤口就愈合了?”
想当初在国外,有一回他们几个去玩跳伞,这人伞没完全展开,高空坠落到丛林里,伤的那叫一个惨兮兮。
救援队过去时,这人完全不当回事儿,冷静得仿佛受伤的根本不是他自己一样。
那么重的伤都不在乎,这会儿搞个创可贴??
裴时瑾摩挲着指节,轻笑,“小朋友的心意,不能不受着。”
周泽晏:“?”你特么在说啥?
想问,显然这人没有解释的意思,他也懒得想那么多。
曲尽人散,酒会接近尾声,裴时瑾对这种酒会没什么兴趣,时候不早,他无意逗留。
搁下酒杯,他从沙发起身,周泽晏突然叫住他:“门口内姑娘盯着你瞧半晌了,认识?”
裴时瑾懒得关注,瞧也没瞧,淡声道:“不认识。”
周泽晏:“……”你特么都没看!
想起今晚跟裴时瑾一前一后到酒会现场,兰科集团那个千金,姓方,叫什么来着。
周泽晏一时间想不起来,只知道那个姑娘小他们一届,高中那会儿就追着裴时瑾身后跑,一口一个学长,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看似不像一些女孩儿上杆子表白,实则聪明的很,懂得以进为退。
还别说,论样貌,兰科集团那个姑娘,还真算的上大美女级别,就这样的在这人面前晃悠那么久,这人丝毫不动容。
周泽晏甚至怀疑,这人上辈子是个金蝉佛祖,压根儿对女人没有欲望。
他喝了口酒:“我很好奇。”
“好奇什么?”
周泽晏:“你到底喜欢什么样儿的?”
裴时瑾微怔,偏头看他,漆黑的眼没什么情绪。
周泽晏等着他的答案,果然,一无所获,这人理了理衬衫领口,微微一笑,“先走了。”
周泽晏啧了声,端着酒杯跟在他身后,想到什么,他又开口:“哎对了,我怎么听说你今天捡了只小奶猫?真的假的?”
一个超级无敌洁癖狂,捡了一只脏兮兮的小奶猫,周泽晏听说时,眼睛都快凸出来。
“捡了。”
周泽晏揶揄他:“你捡一只猫干什么?仅存不多的良心发现?还是手痒想玩解剖啊?”
上学那会儿,最开始在实验室做解剖,面对真真切切的尸/体,实验室里一片呕吐声,这人却冷静得根本不像第一次拿刀,心理素质强悍的一比。
提到小奶猫,裴时瑾脑海里一闪而过的却是小姑娘哭红的双眼,乌黑澄净的,就那么怯生生的望着自己,红着脸低低地喊他“哥哥。”
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掉。
比小猫还脆弱。
却又在下一秒,变得娇俏开朗,将所有坏情绪全都掩埋。
一个奇奇怪怪的小姑娘。
意外地让人有点兴致。
漆黑深邃的眼睛弯了抹微妙的弧度,他答得散漫,“研究一下自己不擅长的东西。”
周泽晏闻言,一口酒差点喷出来。
靠,这特么是何等的凡尔赛!
周泽晏:“呵呵,还有你裴三少不擅长的东西?”
“嗯,有啊。”
周泽晏根本不信,追问道:“你到底要研究什么?”
裴时瑾摩挲着无名指处的环状创可贴,眼眸低垂间,敛去了玩味的情绪,“研究怎么做一个——”
“合格的哥哥,男朋友,情人,老公。”
周泽晏一脸懵逼:艹?
不等他问,优雅矜贵的男人单手插兜,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顺便——”
“学着当个禽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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