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字倒写的不错。”丁芷兰对东西不怎么在乎,到是接过书笺认真看了几眼,“端正严谨中不失俊逸潇洒,倒也算得上有些风骨。”
只是……有些眼熟?
丁芷兰看着那几个字,不自觉地皱眉,随后迟疑道:“恕我多嘴一句,师侄你可认识隔壁宗门的滕师侄?”
盛鸣瑶一愣,眨眨眼:“师伯说的是滕当渊——滕师兄吗?他如今可好?”
“一个月前就闭关了,据说要突破境界了。最短半年内,你是见不到他了。”
盛鸣瑶心中松了口气,既然滕当渊暂时出不来,那她这边就可以自由发挥了。
丁芷兰只见对面的盛鸣瑶抿嘴一笑,总是盛气凌人的少女此刻竟有了一丝羞涩之意。
“我……曾在很小的时候见过他。”
哦,懂了,年少惊鸿一瞥误终身嘛。
丁芷兰了然点头,到底关系没到那份儿上,因此也不点破,而是笑道:“师侄今日前来可是身体还有不适?”
盛鸣瑶摇头。
丁芷兰玩笑:“那就是有所求了?”
不料,对面的女孩儿当真一脸认真地点了点头,突然对着丁芷兰跪下:“弟子盛鸣瑶确有所求!”
丁芷兰被她突然的大动作吓了一跳,一时没反应过来,就见盛鸣瑶真的拜了下去。
这下,她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何须如此?师侄若有难处,对我说便是。”
盛鸣瑶抬起头,神色是从未有过的认真:“我想求师伯再帮我取一滴心头血。”
丁芷兰大惊:“你之前才刚取了一滴心头血,如今又是为何。”
盛鸣瑶垂下眸子:“救人。”
无论丁芷兰如何问她,她皆摇头。
丁芷兰无奈叹息:“我若不帮你,你待如何?”
盛鸣瑶仰着头答道:“那弟子就自己动手。”
“当真胡闹!”
丁芷兰被她缠得无法,最后还是帮盛鸣瑶动了手。
盛鸣瑶靠在了丁芷兰的塌上,连着两次取血确实让她虚弱至极。
“可否请师伯……”
“知道了!不会主动告诉你师尊的!”丁芷兰没好气道,“除非他主动问起!行了吧!”
盛鸣瑶低低一笑:“多谢师伯。”
丁芷兰实在很喜欢盛鸣瑶的脾气,又觉得她之前遭遇有几分可怜,因此到是多留她住了几日,对外只宣称盛鸣瑶身体不好,需要调养。
那日正殿发生的事情,所有人都默契的缄口不言。不过虽然很多人都不知玄宁强灌灵力和心头血一事,但也知道盛鸣瑶除妖受了很重的伤。
故而虽然有人嘲笑盛鸣瑶这个赝品是在刻意躲避‘正版’朝婉清的风头,大部分弟子却都觉得她住在医宗那儿没什么不对。
盛鸣瑶又被丁芷兰按着养了近半个月,期间除了沈漓安来看过她,玄宁的影子都没见着。
不过就在盛鸣瑶向丁芷兰辞行,回到自己住处的第一日,没等她好好休息一番,就又见到了熟人。
——朝婉清。
对方站在了盛鸣瑶房门外的一小片空地处,见盛鸣瑶走进,立刻朝她娇俏一笑,语气软糯糯地好似在撒娇:“我是来向师姐道谢的,多谢师姐的心头血我才能好端端地站在这儿。”
怎么说呢?这话是没错的,可若是原来的盛鸣瑶,必然恨不得一巴掌打上去,恐怕又是一番乱子。
说真的,盛鸣瑶真的不觉得朝婉清的情商低到了这个地步。
不过现在……
盛鸣瑶不动声色地瞥了眼屋内,她记得自己和沈漓安约好,回来的第一日,继续给自己讲凡尘的故事。
既然如此。
盛鸣瑶垂下眼帘,掩去了眼中的幸灾乐祸,调整情绪,完美地模拟出了落寞的语气,甚至还带上了几分哭腔。
“朝师姐当日为何要我去挑衅妖兽,却不按照约定攻击妖兽?”
“为何……为何要假意与我联盟,实则眼睁睁地看我送死!”
盛鸣瑶看着朝婉清徒然瞪大的双眸,心中畅快极了。
——会哭的孩子有奶喝。
这是朝婉清交给她的第一课,如今,自己原封不动的还给她。
沈漓安比朝婉清来的更早。
他原本就与盛鸣瑶说好,回来的第一日,要给她继续讲凡尘故事。得到允许后,沈漓安提早进了盛鸣瑶的住处,按照她的要求,用灵力将屋内清洁了一番。
盛鸣瑶从不因他腿脚不便而刻意优待,这让沈漓安与她相处时,格外舒心。
听见朝婉清的声音后,沈漓安本是下意识想要出门,随后便传来了盛鸣瑶带着哭腔的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