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跟就跟,但我娶你回家,不是为了让你在街上露给所有人看。”
许肆月看着扬长而去的宾利,再低头瞄了瞄腰间的衣服,红唇一翘。
某人狗就狗在这儿,说烦她恨她吧,管得倒挺宽,总让她有那么点被特殊在意着的错觉。
她拧动油门,嗡的冲出去,迎着风追上宾利的尾气。
顾雪沉坐在副驾驶,隔三秒看一次玻璃外的后视镜,第一次嫌弃车窗太暗,透光度不好,小镜子里那道明丽飒落的身影不够清晰。
主街上车流量很大,她敏捷又灵活地控制着重型摩托,穿梭在行进的车海中,等红灯的几十秒,就有不止一辆车降下玻璃偷偷拍照。
顾雪沉放在阴影中的手收紧,手机偏巧亮起,一条微信跳出来。
无敌小月亮:“老公,帅么?”
顾雪沉反扣屏幕,眼不见为净。
红灯结束,乔御按既定路线往前开,转入一条稍显狭窄的路,正碰上一群年轻男孩组团骑机车,嗡嗡冲过来,为首的险些剐蹭。
乔御不满地避过,但总觉得身旁的大魔王气场不对,狭小车厢里的空气愈发稀薄,又熬过两分钟,忽然听见他冷声说:“停车。”
“顾总?”乔御忙把车靠边停下,“出什么事了?”
顾雪沉起初坐着没动,目不转睛盯着后视镜,等确定许肆月是真的没有跟上来,他立即推门下车,沿着人行路往回走,心脏在没有人知道的地方抽成一团。
许肆月刚过路口就被一群机车少年前后围堵,她夹在中间,无论车头往哪边调,都有人笑嘻嘻去拦,脸上挂着戏谑和调笑。
“小姐姐好飒啊,能加个微信吗?”
“我们没别的意思,那边有个酒吧,就想请你过去喝杯酒。”
许肆月拨开黏在唇上的黑发,慢慢吐了口气,掏出柚子糖含住两颗,简单活动了一下手腕。
接下来她长腿迈开,英气十足地跨过车身,双脚落到平地,拎起没人用的头盔,抬手就要照着为首那个轮上去。
一句“叫谁小姐姐,姑奶奶已婚”已经到了嘴边,她被风吹乱的脑袋就突然被一只手揽过。
手掌很热,有极薄的汗,温度熟悉且灼人。
许肆月愣了一下,蓦的转头,本应该在车里开出两条街之外的顾雪沉就站在路灯下,侧脸凝着冰,他没说话,但小小的包围圈已经彻底静下来。
“你……怎么过来了?保护我啊?”
顾雪沉镇静:“凑巧而已,车被这群人碰了。”
许肆月顿时嗅到了机会的味道,她收起一身凌厉,眸子秒秒钟软下来,还红了一小圈,特别顺便地往顾雪沉手臂上一靠:“我本来好好骑车跟着你,谁知道他们上来就堵人不让走……”
“还约我去酒吧喝酒。”
“一看就不怀好意,”她委屈,“老公你帮帮我。”
为首的男生立马慌了,他记得刚才险些碰上一辆黑色宾利,一打眼也知道大几百万的价格,吓得他冷汗直流。
结果人家车主找上来不说,连半路撩个妹都是人家老婆?!
他不敢招惹,真碰坏了更赔不起,慌得赶紧掏出所有现金塞给后面追上来的乔御,生怕再被追究,迅速招呼一群人,不惜逆行闯红灯地逃离现场。
许肆月还贴着顾雪沉,尾音拖着:“怎么办啊,他们跑了。”
顾雪沉把她头推开:“既然知道跑了,还继续演?许肆月,你戏过了。”
许肆月好笑看他:“你怎么好像在生气啊?该不会是怪我招蜂引蝶被那群人围?拜托顾总,长得好看是我的错吗?”
她理直气壮地说完,还想继续骑车,但再一抬腿,才惊觉腰间一阵刺痛。
似乎是之前下车时候为了追求动作炫酷,不小心把腰给扭了……
许肆月脸色变了变,这下眼窝是真的红了:“老公啊啊啊啊啊我腰断了!”
从医院出来,许肆月完全不敢走,拽着顾雪沉衣袖:“医生说我扭伤非常严重,走路也会加重,你能不能抱我上车?”
顾雪沉拂开她的手,抓住她两肩,控制着防止她乱动:“说谎之前先搞清楚,医生给你检查的时候我就在外面,听见她的诊断了,轻度扭伤,可以走,按时用药,休养几天就好。”
许肆月控诉:“……你果然不喜欢我了。”
他淡淡冷笑:“你刚知道?”
许肆月硬是被他这么捏着,自己走路挪到车上,还亲手提着小塑料袋装的两瓶药酒。
她本来倍感凄凉,但顾雪沉的手从她身上撤走那一刻,她注意到了他手背上那道刺目的伤口。
绷带虽然摘掉了,可割伤的口子并未愈合,还凝着暗红的血。
许肆月这才想起来,上次医生给顾雪沉开的药膏还在她那里,她竟忘得一干二净……
她又没良心了。
许肆月不吭声了,默默在后排趴到回家,觉得腰其实也没那么疼。
到瑾园后,许肆月自己扶着墙上楼,进卧室找到了药膏盒子,她放在手里攥了攥,眼睛逐渐亮起。
她忍着痛换下衣服,洗澡洒香水,画了个心机淡妆,换上轻薄的分体睡衣,然后拿起药膏和她自己的药酒,慢吞吞挪到了顾雪沉的房门外。
许肆月轻轻敲响,里面隔了片刻才传出冷质的声音:“什么事。”
她一把嗓子纯善无害:“腰疼得动不了,有件事需要你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