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绪从未出过宫,出了也顶多去承德山庄,进了山庄也极少外出,所以对于点菜这方面,没经验,只是想着近来他的珍格儿火气极其旺盛,摆手,就说,“那个,来几个清淡的小菜就成,再来壶凉茶,凉茶你们有吗?”
“有有有,马上就去给您拿,客官请稍后。”小二不住点头,想着好不容易得来的生意,刚好这客人又不比其他的挑剔,笑得嘴都要裂开了,拿起桌上的茶壶,给东哥光绪倒满了水,甩一甩肩膀上的布条就朝厨房跑去,边跑边喊,“老河?老河你别睡了,有客人来了,快点,不是说要存盘缠去西藏倒买你那什么藏经书嘛!赶紧给我干活,不然不给你工钱啦!”
“知道了!好不容易做了个美梦,别唠叨行不行?”熊星河利落的从厨房阁楼顶儿上的木板上爬起来,一跃而下,背过身去用健壮的身躯挡住站在门口小二的视线,竖起一根食指,心念一动,只见指尖上瞬间扑哧一声燃气一团火苗,甩手将火苗朝灶头弹了过去,点火好了后,洗米到米,炒菜,不到半天,已经出来四菜一饭了,放好在一个大托盘上,递给站在门口等着的小二手上,“喏!拿好了。”
小二其实别说是不给工钱,只要熊星河还想一直干下去,多久给多少钱他都愿意,如今这世道,想找这么勤奋的厨师不容易了啊!关键做菜还这么好吃。
目送小二远去,熊星河松了一口气,摸了摸胸口一道道指甲抓出来的红痕,抬头看了眼阁楼,五尺大汉,浑身二头肌大男人,居然脸红得跟猴子屁股似的,低头,不好意思地嘀咕,“这娘们儿,都伤成那样了,还有心思在这里撩拨我,真是的,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她这么浪呢?”嘀咕完了又想起家中的儿子,“唉!也不知道楚材这小子怎么样了?我和他娘这一趟门出了这么长时间还没回去,这小子肯定担心得到处找我们了,可恶,那个什么星什么丸的,我和小月又没得罪他,不过就是顺了点东西回来,不就一个破镯子吗?至于还非得让我们放回去,才肯把抑制我们法力的符咒解开,不让我们用法力,西藏啊!那么远,得走到何年何月啊!而且我怎么老觉得楚材这小子铁定要出事了,难道是被那星啥身边那诡异的小屁孩给吓的?”
东哥听到西藏二字,一惊,一看小二端菜来,就上前询问,“我刚听你说什么西藏的,你们这也有人要去吗?”
“可不是嘛!想去又没钱所以现在我这做帮工存钱呗!”小二没多想,直说,边说边把手上的托盘放好在东哥的桌子上,“一男一女,是夫妻。”
东哥大喜,脱下手上的一枚玛瑙戒指就塞到小二手里,“拜托你把他们喊出来,我们也是要去西藏的,可是不认识近路,想要请他们做导游,带我们过去,路费由我们来出。”
小二一看就知道这戒指都够把他整家茶馆买下来了,看看那做工,鸭蛋大的纯玛瑙石,喜出望外,“小公子放心,小的这就去给您叫。”也不敢耽搁,赶紧往回跑就去路星河和牛月人俩夫妻喊出来。
光绪一心想着东哥方才说的孩子的事,对此变故,丝毫没有在意,见东哥坐回来便继续问,大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意思,“我说你刚说的孩子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东哥想着他是孩子的阿玛,断然不会伤害姐姐的,也并无顾忌,把瑾儿有喜的事说了出来,可谁知光绪听了非但没有喜当爹的高兴表情,满眼通红,紧咬下唇,放在桌上的手徒然收紧,斜眼狠狠瞪着东哥,眸中溢满了被背叛的愤怒,“你说你姐姐有身孕了?”
东哥从未见过光绪露出这样可怖的表情,一时做不出何种反应,只是下意识地点头,“是啊!她有身孕了,怎么了?”
光绪咬牙切齿,“你和柳吉的事出来之后,我一直守着你,寸步不离,算下来已经有好几天未曾看过你姐姐了,之前我又被李鸿章的事搞得头痛欲裂,根本没有侍寝的心思,她前段时间又生了一场大病,差不多有一个月我没去过永和宫,你说她有了半个多月的身孕,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