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爱屋及乌 我陪你一块儿死就是了(1 / 2)

原本安魂入躯这仪式也费不了多少的精力,只不过之前老蛊刚被阴兵借道给撞个正着,魂体本来就不怎么稳当了,再陪着东哥去下头闹了一段,所以等瑾儿这边已经没什么大问题之后,他自己倒是快要倒下了。

老蛊边尽可能不引起还被留在榻前伺候的一位小宫女的怀疑,极力忍着魂体过度震荡,导致的气血上涌,紧抿着嘴,不让已经淹到牙关的血吐出,边拿起身旁方才来得急,但又不想引起周围怀疑他这个本就不知从哪冒出来,看着就各种可疑,所谓的神医,顺路从太医署偷来的一座医药箱,趁着临时做出来,盖在脸上的人皮脱落之前,快步朝外头走去。

老蛊和东哥向来都是做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所以用来掩人耳目的或暴露时逃跑用的人皮面具多得数不胜数,只不过这种东西也应老蛊当时的心情做的有好有坏,可惜方才随手,也没看,还真挑了个最次的,时间长,已经快贴不住了,不管瑾儿救不救回来,雅若是元凶这个事实都不会改变,那个狗皇帝依旧派了许多人在内在外的搜捕他,所以要么他就快点找到另一具身体,将如今这具弃之而后快,要么就是一直带着人皮,前者需要时间找寻,而且雅若不在,缺失半块的他也不知道能否顺利附身在别人身上,所以暂时来讲,是不考虑的,更何况这皇宫里的男人,除了那狗皇帝以外,几乎都是太监,他才不要做太监,所以只能忍痛先选着后者了。

人皮这种东西实在是不好戴,敷在脸上,又闷又热,还会时不时有些麻痒,所以在瞧着自己的身影彻底离开屋内宫女所能及的视线范围之后,老蛊抬手,反手放至下巴处,先是用指甲抠出些缝隙来,而后捏住一角,一鼓作气整张撕了下来。

“呼!总算是舒服了,憋死我了!”老蛊甩头配合撕下的同时,拍着胸口,仰头长吁了一口气,随手就像那那张破皮丢到一边去,可手刚做出甩出去的动作,在半空停顿片刻,又是收了回来,“算了,等会儿这张东西要是有被谁给看见了,张扬出去,东哥又得倒霉,我也还得被她继续骂,还是回去再想办法怎么处理吧!”塞进宽大的袖口内后,转身朝某个进来之前就说好等会儿结束后要在那里会面的隐蔽拐角口走去,“现在得赶紧找她回去,刚才帮着我挨了陆忙忙那么多下,想必现在一定比我更难受,得赶紧带她回去疗伤才行。”

可还未走到尽头,便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猛地停住了脚步,在前头正暖心依偎得正高兴的两位发现前,迅速转身,找了个足以挡住全身的建筑又刚好背光的角落,侧身,躲了过去。

关于失去了挚爱的东哥还有没有可能有第二春这个问题上,老蛊一直都是保持中立状态的,他觉得不可能完全没有这种可能性,但很小,东哥对舒尔哈齐的执着,他也不是没见过的。

只是这第二春是否会是一直陪伴在她身边,陪她一块疯的自己,连老蛊自己都觉得,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所以在看到眼前这一幕后,早有心理准备的他,并未觉得心里有什么不平静,就是多少有些发酸,嘴巴里还苦苦的,眉头也下意识最大限度的褶皱起来,任凭他如何用力抬起眉梢,也难以再舒展开。

卫家夫人喜好养猫,这件事几乎整个京城都知道,因为每到一个怀春的季节,卫府上下,从早到晚,便会传来此起彼伏的猫叫声,与外头流浪的大野猫,你一言我一语,交相辉映,可卫长不喜欢,甚至打小,便有些害怕这些带锋利爪子的小家伙,好几次都被抓得脸上,手背,一道又一道的划痕。

那时候柳吉觉得奇怪,卫长虽只是卫家的次子,可卫府的宽宏,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了,自然不会拘泥于什么长幼有序,嫡庶之分的这些陈谷子烂芝麻的老规矩,除了卫老太太,所以柳吉并不是很明白,一句话的事,为何卫长不如实跟自家额娘说自己很怕很怕猫,不喜欢家里有,若是他这么说了,卫夫人肯定即便再想继续养着,也会忍痛割爱的,总不会自己十月怀胎,辛苦生出来的儿子,身上掉下的一块肉,还不如几只小猫吧?

当时卫长并未过多解释什么,只是笑了笑,跟自己说了一句话,“阿吉,等你以后娶了媳妇儿就懂了,这叫爱屋及乌,痛,但是我挺开心的。”

柳吉从记事起,就被卖到戏班子师傅那里,他未尝过所谓什么感情,所以如今回首,发现居然自己漫长的一生中有足足大半辈子不是赚钱就是排戏,卫长的那句爱屋及乌他明白意思但却也没办法去理解,因为他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身边根本没人给他去爱。

可如今,当他伸手去抱住东哥时,他终于明白了,他对东哥实在是除了厌恶就没别的任何感情,可自己现在之所以毫无抗拒的安慰她,是因为自己是那么那么的喜欢着瑾嫔,所以在面对身为瑾嫔妹妹的东哥时,他可以做到不推开她,因为他比谁都清楚,要是东哥难过,瑾嫔也同样难过,他不想让瑾嫔那么难过,所以他也没法子去放开她了。

但毕竟是那么讨厌的女人,所以心里到底还是不耐烦,“好了,你哭够没?我真的得走了,注意些好吗?你可是皇上的妃嫔,这样,是你新想出害我的法子吗?这法子不妥啊!这不是同归于尽吗等于?还是皇上真的喜欢你喜欢到此种程度了,自己女人跟别人私通,还是自己最讨厌的人,头上被种了一片草原,也无所谓?”

“噗嗤!”东哥闻言,唇角微扬,失声笑出,抬手,按住柳吉胸膛,推开了些自己与他的距离后,起身,拍了拍被柳吉带着顺势坐在一旁长廊杆上压得都起了皱褶的衣服,开口,说话的语气是那叫一个得意满满,“你这种叫什么来着,怕还偏要做,自己找死能怪谁啊?不过你说对了,就算我背叛了他,他也离不开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