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多得是手段来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学生,就是打起架来,就算他现在状态不对,陆以哲也绝不是他的对手,但……徐亦下不了手,他看着陆以哲,心脏微微抽搐。
眼前这张让他魂牵梦绕了那么多年的脸,这个在他还没经历过感情,还不懂什么叫爱的时候,就占据了他全部心神,把他迷得晕头转向,几乎变成另一个人的……陆以哲!
总是你!每次碰上了,准没好事。
三年前。
最后一次遇见陆以哲,还是徐亦愤然离家,打算逃往外省的时候。
徐辉雄出动公司和家里大半警卫,联系警卫科,堵住东临火车站和各个长途汽车站,连着几天搜了大半个东临市,也没找到人。
徐亦吃着板栗就着白水,在堆满垃圾恶臭难闻的胡同里,在几条野狗的掩护下,蹲了一天。
这地方很隐蔽,没多远就是公交站,就算是警察也有懈怠的时候,他打算守到凌晨,等长途汽车经过对面街道,从小道走,搭车离开东临室。
入夜,胡同外卖板栗的收摊了,有三个街头混混跳出来打劫初中女生,女生在尖叫。
街上到处都是警察,徐亦为这些傻逼默哀。
谁知道尖叫声引来的,不是警察,而是碰巧经过的陆以哲。
陆以哲从市图书馆回家,正好经过这儿,就听到女生哭叫的声音,他挂了电话,就出手了。
看得出来,陆以哲稍微有点格斗基础,三两下搁倒了俩,正要对付第三个。
那黄毛混混亮出一把明晃晃的小刀,陆以哲一个不慎,衬衫被划开一道豁口,伤到了皮肤,鲜血染红了白衬衫,也刺伤了徐亦的眼。
眼镜就从陆以哲鼻梁上掉了下来,被一脚踩断。
初中女生吓得拼命往前跑,巷子深处传来狗叫声。
“她跑了,你,你把钱交出来,”那小混混见到血吓到了,但之前喝了点酒,酒壮怂人胆,黄毛拿起刀就冲向疲惫不堪的陆以哲,“出来啊,把他拖进去,不过是高中生,打他一顿,晾他也没胆到处乱说。”
还有第四个人。陆以哲眼前模糊,动手前他打电话报了警,警察还没来,这下危险了。
三角眼的猥琐男人斜着腿从暗处慢悠悠地踱了出来,手里叼着烟。下一刻,他却像破麻袋般扑倒在地,徐亦搬起石块砸在他腿上,三角眼的男人发出一声惨叫。
警笛声远远传来,越来越清晰。
另外三个小混混只受了轻伤,想要逃走,却被徐亦拦下。
他们三个拿着小刀还哆嗦,徐亦从小到大没少打过群架,这点人算什么,他操着钢条一人一棍,全部打倒在地,陆以哲竟还傻站着没走。
“跑啊!”
“眼镜坏了。”
“以后早点回家,路上不安全。”
徐亦服了他了,捡起地上的眼镜,递给他,镜片还是好的,镜架断了。徐亦心想没这么近视吧,不戴眼镜就看不见,还学别人路见不平。
陆以哲听他声音觉得年轻,说了些话。
徐亦把钢条丢到那三眼男脚边。
就这么一会时间,警笛还在远处叫唤,附近巡查的交警就赶来了,直接把徐亦撂倒在地。
陆以哲怎么解释也没用,东临市内所有警察都知道徐辉雄的儿子长什么样。
徐亦躲了五天,就这样自投罗网。
之后又是怎么样的日子,他到现在都不想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