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原略略扭头:“你看着我的眼神,仿佛我已命不久矣。”
弟子顿时大窘。
“你看得见?”
江原道:“看不见大约就需要你牵着我走了。”
弟子一想也是,这人虽然眼上蒙纱,走起路来实在稳当,一点也不像个看不见路的瞎子。他心里实在好奇,既然江原开了口,便道:“你犯了什么事?”
犯事?
江原有些惊讶:“我不是立了功吗?”
他不惜以身犯险,拿雷劈了小蝴蝶,虽然不慎误伤了白晚楼,但谁知道白晚楼会突然抱过来。雷劈到白晚楼,也不是江原故意要这么做的。这如果算不上立功,应该也不算犯事吧?
弟子道:“不犯事你为什么会被关起来?”
哦这件事——
江原想了想,这得问连照情。
说到连照情,连照情既然把他放了出来,难道是想通了立功行赏?总不可能是让他给白晚楼治病,江原不是金非池,也不是孙玺,哪里会看病,还是疯病。
江原揣测着连照情的用意,便听弟子说:“前面是倚荷院,连宗主住的地方。”
说是倚荷院,这里却没有池塘,连支花都没有。原来是有的,很大一片,后来出了那探子的事,连照情不欲看这被采过的花,就叫人填了,种满了柳树。
每到春起,这里柳色青青,枝叶依依。
江原边走边想,人如其名,地如其人。
这地方果然和主人一样。
还挺好看。
他往前踏了一小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