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薛谨这几天基本都是和沈凌待在家里活动,出门采购时也会一直带着沈凌……他这几天在沈凌视线范围内打交道的陌生人只有超市收银员,商店收银员,银行职工,那几个突然来拜访的朋友。
好巧不巧,这其中只有超市收银员是女性,而每次薛谨收银结账时,都会把沈凌哄到超市出口外的小食贩卖处等待,再给她零钱买小零食。
她忙碌于嗦着手指吃冰棍或咬吸管喝牛奶,就从来注意不到那边的薛谨在付账时与收银小姐的交谈。
……这原来真的只是种礼貌称呼。
最普通的礼貌称呼。
不是专属于她的绚烂赞美词。
不是……独特的……
薛谨总算说服服务员为他翻出了和旧粉饼一模一样的商品——这款粉饼是品牌卖的不太好的某个老款,他为了找到完全相同的这枚,已经领着沈凌逛了三个不同的商场。
所以,东西找到了,也证明自己的确能办到所承诺的,沈凌应该不再生气了吧?
这是一模一样的粉饼,而且还是全新的。
薛先生接过服务员递来展示的样品,克制住没去看价签,转过身便打算递给沈凌瞧。
结果他对上了一只鼓着脸在嚼甜筒皮的猫猫,帽子压不住她炸起来的耳朵毛,金发蓬得像一团气呼呼从裱花袋里挤出来的香橙味的戚风杯子蛋糕糊。
金灿灿,软乎乎,一戳似乎还会弹起来,蓬松到想咬一口。
薛先生沉默了一瞬,便继续举起了手里的单反,并开始思考家里有没有杯子蛋糕的烘焙模具。
……真是太不像话了,比起把她哄好,我竟然更希望相机内存卡用光后再把她哄好。
沈凌并不知道自己的头发在薛谨眼里已经变成了一道甜品,更不知道她明天能吃到一整盒香橙味的戚风杯子蛋糕,蛋糕顶上还用淡奶油固定了一小撮金平糖。
她此时依旧很生气,生气到“喀嚓喀嚓”吃光了华夫饼皮,然后对着薛谨咬空气。
这是示威的一种,沈凌也想把手臂张开挥起来,但她知道在公共场合这么干有点不合适。
“干嘛?干嘛?你举着这个黑漆漆的东西对着我干嘛?我要咬你——我生气了,我要吃了你!”
来吃吧。
——自制力优越的薛先生及时咽下,温和改口:“沈小姐,我们已经找到了粉饼。如果我把它买下送给你,你能消气吗?”
呸!
我才不要那个破“小姐”用过的东西,你都说它沾了讨厌的气息!
重点根本就不是这个破玩意儿,重点是……重点是什么来着?
↑已经被猛然意识到的事实气到昏头的猫猫
沈凌大声回答:“不!能!”
“那你究竟要怎么才能不生气?”
“不!知!道!”
“那你究竟在生什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