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姐”和“祭司”,她原以为这是同等独特的称呼,只不过前者比后者还要亲切可爱一点。
……今天,她突然意识到了自己愚蠢的错误。
这原来是个通用的礼貌称呼吗?!
“沈小姐”和“孟小姐”是同等的?!
不管这个人称呼自己时在炸小黄鱼、在收拾她的玩具、在整理她的衣服——不管他说出这个称呼时露出怎样的表情——
这是个与外界所有女人同等的称呼!
这只是个该死的“外界礼节”!
这一丁点、一丁点都不独特!
沈凌才不要去注意语气表情这种细微的东西呢——她这么伟大,这么帅气,这么宽宏大量纵容自己仆人“遵循礼节”,纵容这个仆人不来摸自己的耳朵或脸颊,纵容他“礼貌拉开距离,不触碰任何部位”,纵容他不许挠浴室门不许推杯子的各种无理要求——
她已经给了这个仆人很多很多权利了!
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像自己这么宽宏这么帅气的存在了!
——可他连基本的、独特的称呼都没有给自己!
本喵怎么能和那些低等生物拥有同等的地位,本喵难道——
难道——
……难道?
等等,她以前也没怎么在乎过独特的【祭司】称呼啊?
虽然她比所有低等生物都要高等卓越,但她才不在意那些仆人心里挂念着几个低等生物呢——沈凌好歹还赐过“愿你能如愿得到你心爱的女人”这种福呢,她知道仆人们不会真的将她视为唯一。
沈凌觉得没必要和仆人们心里的独特争个高下。
她比所有女人、所有财物、所有权力都要高等,这是教团从小到大告诉她的真理,真理没必要去解释。
……和以前一样,这本该是无所谓的事。
如果薛谨也在心里挂念着一个低等的“独特”,所以才对她使用这种普通称呼……那也没必要解释,没必要解释,这是仆人的失敬,仆人的愚蠢,她才是最高等的,最高等的生物不屑于搭理……
“好的。你确定是这款粉饼吗,小姐?”
……气死了!气死啦!呸!呸呸呸!混蛋!混蛋!大混蛋!
沈凌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气得攥紧了肯德基甜筒皮——冰激凌早就在一个多小时前被她舔完,只不过她不舍得丢掉奶白色的甜筒皮。
此时,沈凌已经全然遗忘了自己想留回家的甜筒皮,她“咔擦咔擦”用力咬着最下面的华夫片,想象这是薛谨的胳膊。
而她目前正站在化妆品柜台旁边,听着薛谨和那个女服务员交谈。
“是的,小姐,我想要一款和这种粉饼一模一样的……”
“不,不需要套装,小姐。”
“也不需要今年的新品。小姐,能麻烦你查一下还有没有货吗?”
沈凌,再一次深刻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为什么她一直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