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年只觉自己冤枉,却又无话反驳。他着急,可她比他林景轩更着急,但她还能怎么办?她照顾景笙叁餐起居,与她消遣,吃是吃了,人却一日比一日不愿理她。她这个假妹妹到底干什么都理不直气不壮,景笙又这样别扭的性子,她从来对她都是束手无策。
难不成要她把沉一贯从土里挖出来,然后逼系统给他复活?岂不是离谱!
想到此处,林景年不觉胸口淤了一口气。她抿唇缓缓平复,遂将那气从喉中吐出,看着景笙缝隙中的侧脸,问她:“景笙,那你呢?你是什么意思?也想走?”
景笙听她那么逼仄的一问,身子一震,一下子泪眼朦胧,索性背过身去,偷偷地掉眼泪。
林景年哪里是见惯眼泪的人,这一下,她登时手足无措,忙说:“景笙要想走,我绝不会拦着,但我要她亲自对我说。”是时,绕过安兰身体去牵住景笙的手。
“诶!你这人!安兰,赶紧将我阿姐抢回来啊!”
“二位稍等片刻,等我问清楚了,你们要去哪里,我再不过问。”
林景年拉着她来到一间屋内,将门闩一放,这才放心转身面与景笙。
可一时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先颓然叹一口气,缓缓靠近她,牵她一并到内室的榻边坐下。
沉吟片刻,林景年说:“我觉得搬回林家这件事,是可以商量的,林家熙熙攘攘一大家子,不清净,因此依我看,你这两日来了兴致,就去待个两日,待厌了就回来,这样是最好。”说到此处,忽又觉得不妥,那林府是她从小长大的家,哪里会有待厌这一说,于是改口道:“或者你可以偶尔回来我这里住一两天,这样我也能放心……”
景笙低头擒着帕子小声啜泣,没答话。
“若你也觉得是我耽误了你,那我无话可说,等你来日觅得良人再去见你就是了。”
林景年一瞬不瞬盯着她,嘴上话才说罢,偏见她眼泪豆子又往下掉,放下帕子来直视她,一副要与她理论的架势。
“哪里是你耽误了我,分明是我耽误了你才对。”她眼有嗔意道,“你也别与我再说好听的话,要我全信了,才知你原来都不愿见我,那我还是走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