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国之神器。
天佑北凉。
一片哗然声起。
有了运河和水车,沿途的粮产恐怕要大增了。
丰产指日可待。
丰产?
在北凉说这个词,以前都是一种不可思议。
但现在,或许真的能够实现了。
圣人又看了看,说了一声,着工部修建水车。
看似平淡的一句话,但熟悉的人,还是能从圣人的声音中听到一丝激动。
众人都舍不得离开,还在那看不断转动的水车。
赵景澄等来的时候,挤了好久才挤进来。
看了一会儿水车就跑到莫少珩面前,发了发了,我们府里这次买了好多便宜耕地。
也有学生一拍大腿,让府里多买些,偏不听,有了这水车,哪里还有远近和灌溉难的区别,亏了亏了,让他们不听我的话。
莫少珩也是一笑,你们怎么来了?
赵景澄答道,消息都传到凉京了,传得神乎其神,听到消息的人估计都还分不清真假,估计等会来的人更多。
可不是,等莫少珩他们一行人回凉京的时候,路上就遇到了络绎不绝的百姓。
也能听到一起返回的百姓的一些讨论。
天佑我北凉,如今我北凉有了运河,又有了水车,以后的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
是那种,肉眼都可以看到的,日子会越来越好。
可惜了,要是能多修几条运河,流遍我北凉的每一个角落就好了。
百官:
以前哪一个朝代修运河,百姓不都是要死要活的。
现在倒好,百姓自己想修运河。
但也的确可惜,光现在这条运河,其实也才完成一半,至少还得修两年呢。
以后恐怕都不会有这样的天时地利人和修运河的时候了。
实在感叹。
百姓又在道,说起来,这运河是燕王负责修的。
这水车是莫少珩弄出来的。
都是一家人呢。
以前我觉得两个男子成亲还颇为怪异。
但现在,我觉得也不错啊。
看看,简直珠联璧合。
百官:
你们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们以前可没少看笑话。心里也是奇怪,莫少珩和燕王这一对,好像还真让人看得颇为顺眼,原本因为两个男子结合的怪异感,似乎都没有了。
这世间之事还真是难料。
只是可惜
两个男子生不出娃啊,终归不是正道。
也可惜了燕王,皇子中像燕王这么能干的人,还真少见。
回了金殿。
百官瞩目。
圣人的声音从上位传来,燕王兴修水利,成效已现。
莫少珩贡献水车灌溉之法,利在我北凉。
授燕王赵棣监国玉印。
嘶!
金殿上一片抽气的声音。
燕王先前还是代太子监国,但这监国玉印,乃是太子之物啊。
这
是实打实的监国之权了。
好微妙。
太子赵岚怎么办?
一朝两监国?
关键是赵岚也就占了个太子之名,还没有监国之权。
但反驳吗?
那修建的运河对北凉有多大的好处,现在就已经开始体现了,更别说以后。
圣人继续道,授予莫少珩少师少监之职。
众人不由得一愣,少师少监?
这可是北凉三师之一少师的前置官职。
因为莫少珩曾经是南离三师之一的南离少师,所以这个职位多少也有点微妙。
莫少珩也是一愣,又是连晋升两级。
北凉的官制是十分刻板的,晋升可没那么容易,不像南离,以前南一不懂事,非要打破体制进行敕封,也没人拦得住他。
莫少珩谢恩。
如果说以前的官职仅仅是不大不小的话,而少师少监,已经可以站在金殿十分靠前了。
等下了朝。
还有人前来恭喜,两位今天真是双喜临门啊。
莫少珩脸上带着笑。
但是看着围过来恭喜的众人,心里却是一紧。
朝廷上的风向在变了。
以前,因为赵棣性格跟个冰块一样,根本没人会上前恭喜。
监国玉印的原因吗?
有了监国玉印,位同太子。
这是本质上的改变。
莫少珩边应付着边瞟了一眼皇宫的位置。
众臣也在猜想,圣人的想法可能有变,所以才赶着来恭喜的吧。
无论如何今日都是喜庆的事情,估计燕王府和镇北王府得到消息后,都开始准备庆祝了吧。
等应付完人,莫少珩和赵棣向外走去,莫少珩问道,以后府上的门槛怕是要被人踩坏了,对于圣人授予你监国玉印的事情,你如何看?
赵棣眉头深锁,似乎有什么事情让圣人改变了一些想法。
连百官都感觉到了,他这个当事人自然也不例外。
莫少珩眉头一动。
什么事情改变了圣人的一些想法?
当初赵棣如何从太子之位下来的?
因为北凉和南离关系破裂,愈演愈烈。
百姓民愤起,矛头直指拥有南离皇室血脉的赵棣。
国与国之间的交锋造成的民怨实在太大,就像是一种能颠覆一切的意志,无可抵挡,连圣人都未必承受得住。
所以,天妃才不得不从后位上下来,赵棣也不得不失去了太子之位。
但现在
圣人是想和南离修复关系的,而且也有计划再进行着。
也就是说,赵棣的情况就复杂了。
所以今天才有了,圣人授予赵棣监国玉印这样的事情。
风向有变呢。
莫少珩说道,无论如何,最闹心的应该是赵岚。
我要是他,估计能气得上吊。
赵棣说了一句,赵岚有镇东王府为凭,镇东王府是四方王中势力最大的,以后还是小心一点。
莫少珩点点头,北凉四方王,除了镇北王府的鹰师只剩下了一个番号,其他三王都是执掌得有庞大军权的,像这种执掌军权的势力,最让人忌惮。
此时,东宫,赵岚阴沉到了极点。
堂堂太子,被剥夺了上金殿参政的权力也就罢了,本属于他的监国玉印居然给了别人。
下面的人小心翼翼的,太子,燕王刚修建成运河,正是势大之时,莫少珩又献上了水车灌溉之法,利在民生,功在北凉。
此时,正是我们需要避其锋芒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