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以为自己低调一些就好,店里都没有什么太过于昂贵的古玩,可没想到还有这么多的门道。
毕竟他是开店做生意,跟他爸瞿斐和爷爷都不一样。
他爸在穿越之前是个收藏家,偶尔也卖点古玩,但那时候可没有什么大数据,很多时候都还使用现金交易,根本不会有这些问题出现。
再说他爷爷苏延卿,一生都致力于古文化研究,很少穿越带东西回来,偶尔带回来的,还都是自己喜欢的,带回家收藏,根本不会拿出去卖钱。
唯一一次卖古玩,还是当年的苏氏集团出了问题,差点儿破产,他这才带了好些古玩回来,卖了高价,拯救了苏氏。
他毕竟身份在这里,拿出那么多古玩,并不稀奇。
但瞿秋离就不一样了,虽然他是考古系的学生,也参与过考古工作,但是他毕竟年轻。
“那以后…找人跟我倒手?”瞿秋离也不确定,这倒个手,好像也不是那么稳妥。
说出去也不好听,而且还在法律边缘试探了,不合适。
都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不能干这样的事情。
苏延卿也知道这个道理,他想了想。
古玩一般都是靠一代又一代的传承,或许他们可以找别人合作?
比如说,瞿秋离把古玩传送到二三十年前,或者更久之前,找人保存,让他们叮嘱后人,按照规定的时间送到到店里,瞿秋离再支付一笔保存费用。
这样,在外人看来,那就是瞿秋离正儿八经收的货了。
只不过,这样就要考验保管人的人性了。
要是对方是个懂行的,想私吞,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毕竟那点保管费,可比不上卖古玩的钱多啊。
再则,几十年的时光,中途出意外的可能性也不少。
到时候磕了碰了,甚至是损毁了,那这损失也太大了。
苏延卿到底是比瞿秋离多吃了几十年的饭,“我们国家,千年古刹,道观这些都不少,而且和尚道士都是方外之人,不那么在乎钱财,或许可以从这里出发。”
瞿秋离眼前一亮,对啊!只要找到近现代历史上,没有受过动乱,没有搬家,甚至是没有易主的寺庙,道观就好。
只要他们是一代一代传承下来的,那就能合作了。
至于那些著名景区寺庙道观就不考虑了,那些寺庙道观最后都有国家,甚至是资本入住,反而不方便合作了。
所以要找的,还得是那种小庙,小道观。
爷孙俩总算是商量出来了一个具体的章程。
“那这次,这些家具是也要运到店里去?“苏延卿说:“我个人建议,这些大件的,以后还是能免则免。”
一切以安全为主。
瞿秋离现在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当然不敢马虎,“这些家具是有人定了的,到时候直接让他去店里拉走就好。”
苏延卿又是一个爆栗,“人家来问,你没隔多久就找到了,这也不怕别人怀疑?”
瞿秋离摸着额头上的大包,心想爷爷的手劲儿也太重了,他把之前忽悠李叔的那一套跟爷爷说了。
苏延卿对他孙子这无中生友的本事也是佩服的。
“这次就算了。”苏延卿想了想,自己的身份在这里,拿出一套古家具,也不出格,“你让那边直接来四合院里拉走吧,就说是我的东西。”
就让他这孙子的‘无中生友’这个友坐实了,他也算是给自家孙子擦屁股了。
瞿秋离凑过去给了爷爷一个贴贴,“就知道爷爷对我最好了。”
“你啊你。”苏延卿又宠溺的摸了摸孙子的额头,“额头痛不痛啊?要不要拿冰块敷一下?”
倒也是没有这个必要。
瞿秋离也没有这娇嫩。
苏延卿为了给孙子擦屁股,把儿子以前的收藏室都打开了。
自从瞿斐消失,这里就没人进来过了,苏延卿也没让人过来收拾。
一开门,全是灰尘。
但瞿秋离只看了一眼就惊呆了,这里面好多都是孤品啊。
他这亲爹当年也太牛批了吧。
“这次带回来的这些东西就算了。”苏延卿说,“最好的办法就算公布你是我的孙子,说店里的东西都是我这里拿出来的。”
瞿秋离这回没什么意见了,先前是顾虑到蔺父蔺母,后来是顾虑到文物中心,现在他一个人,自己做生意,那就没什么顾虑了。
至于这事情要怎么公布,他们不想办场宴会广而告之,所以要借他人之口传出去了。
眼下就正好有个合适的人选。
那就是李叔了。
瞿秋离之前没见过那位李叔,但李叔是余老先生的朋友,又能一次性拿出这么多钱给女儿置办嫁妆,肯定也不会是什么无名之辈。
而且,这套嫁妆是要跟随他女儿出嫁的,到时候肯定有宾客会发现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