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爷,这里面有故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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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咱也不敢问呢!

一番搜寻下来,这附近还真是有不少痕迹可寻,比如说采摘草药的痕迹,摘过野果的痕迹,以及人为挖掘的陷阱。

这地方多洞窟,若非之前苏幕刻意以打猎为名,让山匪领着她走过一圈,此刻定会犯险,眼下走得小心翼翼,才没有掉进洞窟里。

有些洞窟在明处,有些在暗处。

有些就在脚下,一不留神,便会坠入黑漆漆的洞内,谁也不知道底下有多深,但若是掉下去,不死也会受伤,切不可大意。

“大家都要小心,仔细脚下!”年修低喝。

“是!”

苏幕靠坐在溪边石头上,望着波光潋滟的溪水,忽然在想,沈东湛现在……在干什么?

…………

干什么?

沈东湛此时此刻,自然是把周南从地底下刨出来。

“爷!”周南有些委屈,更多的是愤怒,满腔愤怒。

沈东湛也没多说什么,赶紧把周南身上的绳索解开,问了句,“没事吧?”

被绑了这么久,周南浑身发软,这会胳膊腿都是硬的,动辄如针扎般疼痛,需要坐下来缓一阵子才能恢复。

血脉不畅,导致四肢麻痹,最后还是沈东湛搀着他坐在了坟头。

“爷!”周南气得咬牙切齿,“卑职没想到,东厂那帮阉狗,居然这般心狠手辣,把卑职、卑职埋在这鬼地方,卑职……觉得丢人。”

沈东湛瞧着自己满手的泥泞,心头也是愤懑,然则瞧着一旁的空心杆子,心里又稍稍平静下来。

他知道,她手下留情了。

否则,周南必死无疑。

“爷?”周南饿了这么久,困了这么久,这会说话都有些气喘吁吁,“那些山匪如何?还有那两个阉狗怎么处置?”

沈东湛回过神来,“跑了。”

“跑了?”周南一着急,就想站起来。

然则下一刻,双腿发软,顿时摔了个狗啃泥。

沈东湛居高临下的睨着他,幽幽的叹口气,“急什么?又不是媳妇丢了。”

“可是他们……”周南一拳锤地,气急,“哪日若是落在我的手里,我定要将他们都埋起来,凑一块!”

沈东湛眉心微凝,“那你得先站起来。”

人都还趴着呢,说什么大话,也不怕别人笑掉大牙?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左右,周南才恢复些许,沈东湛带着他悄悄的进了山匪的厨房,在灰烬里找到两个煨熟的红薯。

“这山匪真是穷死了,连口肉汤都没有。”周南直摇头。

这话,倒是提醒了沈东湛。

之前不是说,山匪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既然如此,为什么山寨里一片祥和,而没有丝毫戾气,且如周南所言,这山匪窝里连口肉汤都没有。

昨晚的肉,还是苏幕猎来的……

这未免有些不合常理。

“爷,您在想什么?”两只红薯下腹,周南总算恢复了体力,“是不是苏阉狗拿卑职威胁您,您有把柄落在阉狗手里了?”

沈东湛横了他一眼,细细的竹签子轻轻挑着指甲缝里的泥渍,动作极为仔细小心,容不得丝毫藏污纳垢。

“您吃亏了?”周南追问。

沈东湛面色微沉,“闭上你的嘴。”

之前说是成亲,后来年修叨叨了两句,现在瞧着爷的神色,周南是真的很担心啊!若是爷吃亏了,那就是吃了大亏!

苏幕是什么人?

东厂的走狗,心狠手辣,什么都干得出来。

“爷……”

还不待周南开口,沈东湛已经起身离开。

无奈之下,周南只好默默跟着,可不敢轻易触碰自家爷的伤心事,看爷这般神色,多半是吃了大亏,可叹堂堂齐侯府世子,锦衣卫都指挥使,居然被东厂的阉狗糟践。

周南越想越生气,早晚有一日,他得跟苏阉狗算总账。

哦,还有年修那个小阉狗。

一并了账!

忠义堂内。

扈崇贵面色微白的立在堂内,身边跟着一队亲随,身为兵部左侍郎,关键时候,该有的气势不能输,“小公爷何在?”

“人在我们手里,是死是活,却要看这位大人,您的诚意!”耿虎坐在高堂之上,“扈大人是吗?听说您是从殷都来的,想必能见着皇帝吧?”

扈崇贵深吸一口气,“那又如何?你们敢挟持小公爷,其罪不可恕,还是乖乖的把人交出来,到时候在皇上面前,还能给你们留个全尸!”

“到了这儿,还能如此横气,委实有朝廷钦差的气势。”耿虎徐徐站起身。

这可把扈崇贵给吓着了,当即变了脸色怒喝,“你想干什么?”

“你怕什么?”耿虎冷笑,“我若是要杀你,在你进寨子之后,就该围拢而杀,会让你进到这大堂里来吗?”

扈崇贵心头稍缓,瞧一眼周遭众人,这一个个都瞪着眼睛,跟乌眼鸡似的瞧着他,让他心内有些发慌,“你们到底想怎样?”

“不想怎样,只是咱们这乡野草民,没见过殷都来的官,想要亲眼见见罢了!”耿虎裹了裹后槽牙,“你们高高在上,怕是从未正眼瞧过咱们这些平头百姓,不知道咱们过的是什么日子。”

扈崇贵没说话,满脸的不屑,眼底却翻涌着清晰的警惕之色。

“扈大人不必如此紧张。”耿虎笑得嘲讽,“咱们这些人,不会如你们这般,不讲道理,这样吧,我总归得让你跟小公爷见一面,才好让您下定决心。带上来!”

音落,薛宗越被推了上来。

五花大绑是标配,刀架脖子是必备。

吃喝玩乐倒是在行,这生死抉择,委实不是薛宗越的强项,到了这会没尿裤子,是他薛宗越身为男人的,最后一点尊严所在,“快、快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在这里,扈大人!扈大人!”

“你们……”扈崇贵几欲上前。

然则下一刻,耿虎“嗯”了一声,刀子距离薛宗越的脖子又近了一分,“别动!”

“不动,不动!”薛宗越疾呼,“都别动!”

哎呦,要命哦!

扈崇贵呼吸微促,“你们想怎样?”

“你们都是殷都来的,是为皇帝来办差的。”耿虎抿唇,瞧一眼周遭众人,“咱们这些人见不到皇帝,却还是想见皇帝,所以只能让扈大人帮个忙了!”

扈崇贵愣住,帮忙?

“你们想弑君?”扈崇贵愣怔。

耿虎挠挠额角,“咱们不想弑君,只想请皇上主持公道,给咱们永慰县的百姓,一条活路。”

“这话是从何说起?”扈崇贵满脸疑惑的瞧着众人,转而干笑两声,“你们……你们想让我带着面君?”

耿虎从袖中取出一封书信,以蜡固封,神情很是郑重,“以这小公爷的性命,换一封御状,还望扈大人能成全。只要这封书信能送到皇帝的手里,我保证小公爷在山寨里,定会毫发无伤!”

“什么?”扈崇贵不敢置信的接过,“告御状?告谁?永慰县的县太爷……梅长松?”

耿虎摇摇头,“不,不是他!”

屋顶上。

周南转头望着沈东湛,“爷,这里面有故事啊?”

沈东湛:“……”

傻子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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